風間拓齋沒吭聲,服務員端來卡布奇諾,他截胡端走咖啡,一飲而盡。
“我這是在做好事,”伏見鹿振振有詞:“藤原譽無罪,藤原家皆大歡喜,我跟玉子也皆大歡喜,菊田律師也皆大歡喜……手段臟點怎么了?”
“那受害者家屬呢?”風間拓齋反問。
“吉川莉緒是自殺的,能怪誰?”伏見鹿在他開口之前打斷道:“當然,我知道協助自殺也是重罪,知道人不可物化、不能作為兇器,也知道用這種方式做無罪辯護破壞了司法的公正性……你想說的我都懂。”
“但你不在乎,對吧?”風間拓齋問。
“我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改變世界,源玉子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改變世界,聽起來像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但總比什么都不做來得好。”伏見鹿站起身,刷卡結賬:“你說是吧?”
“我也不在乎。”
風間拓齋也跟著站起身,推來輪椅,催伏見鹿去醫院做檢查。
伏見鹿一臉不情愿,但還是坐上了輪椅。
兩人同行,前往東京大學醫學部附屬病院,進門后排隊掛號,焦躁不安地坐等了半個小時,輪到他們的時候,伏見鹿忽然一拍腦袋,說道:
“啊,我得先掛個外傷,你先去做檢查吧。”
“我陪你一起。”風間拓齋說。
“那多麻煩啊,到時候又要重新排隊掛號!”伏見鹿說道。
“不麻煩,你不是說了嗎?反正我閑得很,陪你看個外傷要不了多久。”風間拓齋回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站在醫院掛號窗口,互相扯皮。
負責接待的前臺護士見狀,心想真是感人的父子情,她溫馨提醒了一句:“不要緊的,可以一次性掛兩科。”
“……”
伏見鹿心里罵罵咧咧,臉上保持著笑容,咬牙切齒說了聲謝謝。他接過單子,任由風間拓齋把他推進外傷科,嘴里調侃道:“這么大的人了,看個病還非得黏在一起,沒羞沒臊的,難不成是怕一個人去打針?”
“你不也一樣?”風間拓齋很不爽。
“我說了我自己可以啊……”
“少廢話,趕緊的!”
他把伏見鹿送進外科,專業醫生幫忙處理了一下他的腿傷,表示這傷口是槍傷,需要報警備案。伏見鹿一臉不耐煩,出示了警官證,謊稱是出任務受了點槍傷,外科醫生這才不再追究。
“好了,現在都忙完了。”
風間拓齋深呼吸一口氣,推著伏見鹿走向走廊盡頭的精神科,推開了那扇純白色的大門:
“做好心理準備吧,咱倆查出點什么都不奇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