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祖父曾任建設大臣,推動《都市再開發法》修訂時特意加入“特殊民間協作條款“,為上杉集團競標東京都廳舍工程鋪路。上杉家同時把控著建設省審批通道與銀行融資渠道,1991年泡沫破裂前夕仍能從富士銀行獲得2000億日元無抵押貸款。
其母九條憐子出身政治望族,族譜往上數個七八代,可能跟九條唯沾點親——若是把九條家和上杉家放在一起比較,前者政治底蘊更厚,后者經濟實力更強,是財閥中的財閥。
作為家族獨女,上杉紫苑同樣有著堪稱輝煌的個人履歷。
她在1983年以特優生身份,跳級進入慶應義塾大學工學部學科,師從日本城市規劃泰斗黑川紀章,參與《東京灣臨海副都新構想》課題研究;
1985年,公派至美國麻省理工學院(mit)城市研究與規劃系,主攻后現代主義建筑與資本空間生產理論,論文《新宿超高層建筑群的空間權力結構》獲美國規劃協會青年學者獎;
1988年,破格進入哈佛大學設計研究院,在導師雷姆·庫哈斯指導下完成《泡沫經濟時期的東京垂直都市主義》,提出“資本褶皺“概念引發學界關注……
這還是明面上的,佐竹玄還給出了暗地里的消息:
上杉紫苑通過母親九條家血緣,與運輸省官僚形成“霞關-丸之內地下管線同盟“,掌控首都圈87%地下空間開發審批權,東京地鐵建造基本由上杉家承包了。
伏見鹿聽完這洋洋灑灑一大堆,心生感慨,同樣是千金大小姐,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
“你突然打聽她做什么?”佐竹玄假裝閑聊,實則反向刺探情報。
“沒什么,不該打聽的別打聽。”伏見鹿很敏銳,他察覺到了佐竹玄的意圖,隨口敷衍過去,繼續追問道:“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有,聽說上杉紫苑性格非常極端,她很厭蠢,曾因助理不知道太陽系有幾顆恒星而將其踹下車,導致助理重度傷殘……”
佐竹玄頓了頓,繼續翻閱資料:“此外,還有一些桃色消息,大概率是好事者杜撰的,上杉紫苑迄今是獨身,大概率是因為她的性格太過傲慢,但也有一部分男人特別癡迷她這種類型,將其稱作「高嶺之花」……”
給人起各種中二外號算是日本的傳統藝能了,伏見鹿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等佐竹玄說完,他心里對上杉紫苑這個人也有大致印象了。
——超級自戀狂。
沒錯,這就是伏見鹿對上杉紫苑的印象。
他上一世當刑辯律師,也涉及商政大案,經常會跟這種不可一世的家伙打交道。
有些人格外聰明,所以覺得其他人都是蠢蛋;有些人天生麗質,所以覺得丑批低人一等;還有些人沉迷于權利和財富所帶來的光環,自我以下目空一切。
結合貓島上發生的事情,上杉紫苑明顯就是這種人。
“謝了,回頭我把錢打你卡上。”
伏見鹿客套了幾句,掛斷電話,洗了洗手離開廁所。
源玉子還在冥思苦想,琢磨著能不能讓渡邊俊當線人,那家伙經常吹噓自己在酒吧里人脈廣來著……不過渡邊前輩也是刑警,她想想還是作罷了。
護士站的座機電話響起,是九條唯打來的,源玉子連忙起身接電話,從媽媽醬口中大致了解了上杉紫苑的生平事跡,頓時覺得那家伙果然是個邪惡的壞女人,必須要接受法律的審判才行!
她掛斷電話,迫不及待想找伏見鹿商量,轉頭一看,這才發現伏見鹿已經從廁所出來了。后者混進護士站,假借緝兇之名,調取上杉紫苑的個人病歷,正靠在看臺邊翻閱。
“大新聞!”
源玉子連忙湊上去,神秘兮兮的說道:“你一定想不到,我查出了什么……”
“嗯哼?”伏見鹿頭也不抬。
源玉子壓低聲音,覺得此等機密不能隨意告人:“她是上杉家的獨女,上杉家其實是……”
“做地產生意的超級大財閥。”伏見鹿打斷道。
源玉子眉頭一皺,繼續道:“對,而且她本人學歷很高,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