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櫻子非常生氣,她很久都沒有這么大的情緒波動了,現在她能切身體會到源玉子的憤怒,而且更加不理解源玉子為什么會看上伏見鹿這種賤人。
“怎么可能?真金不怕火煉,我身上這鵺毒是純得不能再純了!”
伏見鹿能打包票,因為他確實沒撒謊,自己是真的中毒了。
“你身上的鬼爪印都淡了!馬上就要看不見了!我可是問過了的,鬼爪印越深,離死期越近……肯定是你自己畫上去的,最近掉了色!”
平櫻子覺得惡鬼面具都不足以表達她的憤怒,她得想一個新詞匯,既能傳達出她的憤怒,又能表達她對伏見鹿的詛咒。
自己竟然為了這家伙去當賊,實在是太蠢了!
念及至此,她劈手奪回隕石碎片,打算找機會把隕石還回博物館——即便這玩意很有可能是贗品,被盜后博物館沒有任何反應,百分之九十就是贗品,她也得想辦法把東西還回去。
因為源玉子反復說過,不能偷別人的東西。
“還真不是。”
伏見鹿還以為自己露出了別的破綻,聽平櫻子這么一說,他又支棱起來了,當即掀開衣服,讓平櫻子看仔細了:“這能是畫出來的嗎?”
平櫻子心想這家伙竟然還有臉狡辯,她摘掉面具,提氣運氣,對著伏見鹿側腰‘呵忒’吐了一點口水,伸出小手反復揉搓,試圖用口水里的酶搓掉伏見鹿身上的墨水。
她搓啊搓,搓了半天,伏見鹿腰子皮膚都搓紅了,那黑色的鬼爪印依舊清晰可見,沒有半點掉色。
“怎么回事……”
平櫻子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可她抬頭一看,伏見鹿一臉得意,她又覺得自己肯定沒猜錯,只是沒有弄清楚伏見鹿使了什么詭計!
“該不會是紋上去的吧?”平櫻子下意識聞了聞自己小手,上面全是口水的味道。
“紋上去還能變淡?”伏見鹿用紙巾擦了擦腰,嘴臉從得意變成了嫌棄。
平櫻子沒法反駁,她總覺得有貓膩,但又抓不到把柄,只能詰問道:“那它是怎么變淡的?”
“我怎么知道……”
伏見鹿還想狡辯,平櫻子扭頭跑向座機,威脅道:“你要不說實話,那我就去告訴玉子,看她到時候怎么想!”
“停停停!”
伏見鹿一把摁住她的小手,大腦飛速思考一番后,他想出了比較合理的鬼話:“其實吧,我已經有解毒的法子了。”
“那你不早說?害我們……害玉子白擔心!”平櫻子覺得這家伙是故意瞞著她們的。
“但這法子不一定有效啊!我想的是,如果能成,就給你們一個驚喜;如果不能成,你們也不會落空希望,多好?”伏見鹿又坐回了沙發上。
“呵呵,照這么說,我們還得謝謝你體恤了。”平櫻子學會反諷了。
果然,人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什么都能學會,什么都做得出來。
“不然呢?你要體會我的良苦用心啊!”伏見鹿捂著胸口,一副好心當作驢肝肺的無奈表情:“要是讓玉子知道了,她還不得天天記掛?萬一這毒沒解成,她不得又難過一次?”
這倒是像句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