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伏見鹿被電話聲吵醒。
源玉子叫他送櫻子上學,完事后去警署集合,有馬醫生同意上門會診,現在他們要繼續訊問嫌犯。
伏見鹿感覺源玉子的情緒似乎又恢復正常,而且比以往更加高昂。
“呃……你昨晚跟森木雅嵐聊了一宿?”他有點擔心森木雅嵐告密,或者說他壞話。
“也沒有,就聊了一個多小時,我走回來太晚了,干脆在雅嵐姐家留宿。”
源玉子頓了頓,補充道:“你今天要出秘密任務嗎?”
伏見鹿本想摸魚,但他轉念一想,問道:“阿部他在嗎?”
“在,我托木下課長把他調過來輔助調查……”
“哦,那我今天不出任務,”伏見鹿用肩膀夾住手機,起身換衣服:“等我,十分鐘到。”
“欸,這么積極……”源玉子一愣:“看樣子你跟阿部關系不錯嘛!”
“為什么這么說?”伏見鹿用手掌接水,搓了搓臉頰,用紙巾一擦,就算是洗臉了。
“我一說他在,你就趕著過來了;昨晚也是,阿部在場時,你查案就變得特別積極……以前我叫你的時候,你可沒有這么主動。”
源玉子有點吃醋,她覺得伏見鹿是推理小隊的成員,理應優先聽從隊長的吩咐,而不是跟著一個外人一起查案。
這就好比平櫻子的小團體,她跟真由和麻衣是小伙伴,簡稱小學生三人組,如果哪天平櫻子跟翔太一起玩,自然會引起真由和麻衣的不滿。
“哪有……你想多了。”
伏見鹿背后說人壞話,有點擔心被識破,他馬上就要攢齊印戳了,不想又因為嚼舌根而被扣掉。
“沒事,我能理解,誰不想在后輩面前出風頭?”源玉子認為自己很大度:“我不會計較的。”
伏見鹿知道源玉子誤會了,但他沒解釋,沉默半晌,算是默認了。
他岔開話題,閑聊了幾句,掛斷電話,送平櫻子去上學,隨后趕往警署,準備一起去辦案。
源玉子早早就到了警署,她今天想提審,結果又被卡程序,不論她怎么說,辦案刑警都不肯通融;她只好去找木下課長,沒成想木下課長表示這事他不負責,又把皮球踢回了辦案刑警。
還沒等她辦好手續,宮崎梔子就已經帶著有馬敏夫到達警署。
辦案刑警名叫秋元正彥,今年三十一歲,正準備升警部,也算是資深老刑警了,他對于這兩位特聘人員態度奇差,陰陽怪氣了幾句,并且明確表示源玉子無權插手;
有馬敏夫臉上不生氣,仍舊保持著心理醫師特有的和善微笑,但扭頭就詢問宮崎梔子這是怎么回事、他們什么時候能走。
源玉子堵在中間,來回安撫情緒,成了夾心餅干。
阿部六郎想幫忙,但這里沒有他說話的地兒,他只好去接待宮崎梔子和有馬敏夫,安撫客人們的情緒,也算是分擔了一些壓力。
十幾分鐘后,伏見鹿趕到警署。源玉子焦頭爛額,連忙向伏見鹿求助。
后者照例搬出緝毒搜查課,以緝毒的名義要求調審涉案人員。
但秋元正彥不吃這一套,要提審就走程序,先讓東山課長簽名,再讓木下課長報批,完事拿著條子找他們,否則免談。
伏見鹿用屁股想,都知道里面的貓膩不止一星半點。
抓著一個吸毒的,結果對方根本沒吸,那案子是怎么辦下來的?源玉子對此表示存疑,但伏見鹿清楚里頭的勾當,日本執法機構有工作指標,辦案刑警遇到解決不了的案件,一般會辦成‘自殺了’或‘失蹤了’,從而讓命案破案率常年保持在百分之百。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整個事情的經過大致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