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玉子感覺自己好像變得有點陌生了,腦海里總是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但她現在顧不上深究,還是搞把槍要緊。
計劃b不成,那就實行計劃c。源玉子鉆進小巷胡同,打算找黑幫據點,可她一路走到盡頭,全是蒼蠅館子,還是明火鋪,老板支個鍋就在路邊爆炒,食客們吃得滿嘴流油,把她給饞死了。
沒準這些餐館老板其實是黑幫老大,做小炒只是白天用于掩人耳目的兼職罷了。
源玉子眼尖,注意到了某個炒菜廚子胳膊上有紋身,進一步佐證了她的推測——就跟趙春樹一樣,他表面上只是一個餐館的老板,實際上卻是稻川會的高層。
在源玉子的認知中,除了黑幫之外,沒人會在胳膊上大片紋身。她所處的年代正是打黑的年代,整個社會對黑幫成員都有一種特殊的歧視,部分澡堂甚至不允許背上有紋身的客人進入,搞得黑幫不得不自營澡堂。
她站在一旁觀察了一會,老板不以為意,只當是小孩子饞了,自顧自炒菜,熱了就用肩膀上搭著的抹布擦汗,一抬手露出了脖頸上戴著的大金鏈子。
源玉子目光微凝,又是一有力佐證,除了黑幫成員和說唱歌手,誰會戴這么浮夸的大金鏈?
嗯,八九不離十了。
但為了以防萬一,免得搞出什么烏龍,源玉子湊近了,小聲詢問道:“師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餐館老板回頭看向她,沉默了幾秒,手上炒菜動作沒停。
源玉子對于這個回答很滿意,看來肯定是見不得光的工作,沒辦法對陌生人說出口,所以餐館老板只能保持警惕的沉默。
“我也是道上的……”
話說一半,源玉子感覺沒什么說服力,畢竟這話是從八九歲小孩嘴里冒出來的,她只好拉開口袋,向餐館老板展示里面的水果刀:“我想買支火。”
“……”
餐館老板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手上嫻熟地出鍋上菜,心想這是誰家的熊孩子,說話莫名其妙的……為什么叫‘也’是道上的?她也想當廚子?拿著把水果刀來應聘雜工了?現在小學生打暑假工都這么卷了嗎?
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我們這不招人。”
“我不是來入伙的,”源玉子湊近了,小聲說道:“我想買支槍,你有路子嗎?”
“……”
餐館老板總算停下了手上的活計,低頭正眼看向源玉子,說道:“前面右拐,有個紅色招牌的鋪子,你進去跟老板娘說,她那有槍賣。”
源玉子大喜,心想自己果然沒看錯人,東大的黑幫跟日本的黑道也沒什么區別,都是大隱隱于市呀!
她抱著空西瓜皮,屁顛屁顛跑到巷子口,右拐之后,果然看到了一個紅色招牌,上面寫著‘老趙小賣部’。她心中凜然,對趙叔叔的實力有了全新的認知。
源玉子走進小賣部,玻璃柜臺前有個女人在嗑瓜子,見客人來了,她也不打招呼,放在日本這是完全難以想象的事情。
果然是一副黑道做派。
她湊近了,踮起腳尖,雙眼探出玻璃柜臺,看向躺著卷發的老板娘,小聲說道:“老板,我想買支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