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幾乎所有人都不贊成洗白,大家都想著跟山口組或者住吉會火并,把地盤給搶回來……好在有隆匡勸著,大家還是更聽他的話。我能力不足,不擅長商業經營,只能想辦法到處挖人了。”
“那你算是找錯人了,”伏見鹿說:“我也不擅長經商。”
“不不不,我請伏見君不是為了負責業務,而是負責法務,”佐竹玄說:“洗白最難的問題就是法務糾紛,打官司打不過競爭公司。”他頓了頓,又嘆了口氣:“其次,大家都想著用老辦法解決經營問題。”
“什么老辦法?”伏見鹿問道。
“砍死競爭對手。”佐竹玄說這句話時,頭都是大的。
“我考慮一下吧,”伏見鹿沒有第一時間拒絕,畢竟他以后還是得吃飯過日子的,重操舊業似乎也沒什么不好:“現在我這邊還有其他事情要忙。”
“炸彈犯的事情嗎?”佐竹玄問。
“你也聽說了?”
伏見鹿剛說完,聽到有人走進廁所,就摁下抽水按鈕,起身離開隔間,走進安全通道,靠在走廊拐角的窗邊繼續聊。
“整個東京都知道了,炸彈安放地點就在陽光城,我們本部隔壁,想不知道都難。”
佐竹玄像是聯想到了什么,聲音忽然低了八個度:“你干的嗎?”
“?”
伏見鹿頭頂冒出問號:“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形象?”
佐竹玄的反應很快,當即話鋒一轉:“我的意思是,炸彈是你拆除的嗎?”
伏見鹿知道佐竹玄在給自己找臺階下,他懶得戳穿:“跟我沒關系,拆彈任務我都沒到場。”
“那你突然提這個干什么?”佐竹玄問。
“我想讓你幫忙找那個爆炸犯,”伏見鹿總算道明了來意:“這估計是我最后一次下單了,干完這票,我就得滾蛋了。”
“哦?”佐竹玄來了興趣:“什么意思?伏見君打算辭職不當刑警了嗎?”
被炒魷魚說出去不好聽,更何況對方是潛在的老板,伏見鹿還是要稍微美化一下事實:
“不然呢?你都在考慮洗白了,我也得為自己以后的生活考慮啊!總是在一線跟罪犯火并,保不齊哪天就翻車了。”
“對對對,確實是,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呢?”佐竹玄連聲附和:“當刑警一年才賺幾個錢啊?實在不值得賣命。”
他放緩語氣,苦口婆心勸說道:“伏見君,我覺得你這最后一票也干脆別干了,那炸彈犯可是恐怖分子啊,何必自尋麻煩呢?”
佐竹玄也看過警匪片,每次綁匪說‘干完這一票就收手’,指定會被抓;換做警察說‘我太太快生了’、‘辦完這個案子就退休’,最后肯定會死得很慘。
伏見鹿義正言辭地說了一堆套話,比如‘我是東京刑警,打擊罪犯是我的責任’、‘只要我在職一天,就與罪惡不共戴天’、‘不要小看我的決心,堅決不向恐怖分子妥協’……
佐竹玄‘嗯嗯啊啊’附和,一句話都沒信,依舊不答應幫忙。
伏見鹿沒辦法了,只能實話實說:“那炸彈犯是沖我來的,她綁架了我的狗,還有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