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玉子抱著用黃布包裹的骨灰盒,微微側身,把頭靠在了伏見鹿道肩膀上。
伏見鹿能看到她頭頂小小的發旋,以及劉海前露出的小鼻尖。
等到列車播報到站,他們才站起身,下車步行回家。
伏見鹿微微側頭,觀察了一下源玉子,她好像緩過勁來了,雖然眼睛還有點紅,但看著沒那么難過了。
大概是不想把壞情緒帶回家吧。
源玉子一路上都在想,這件事該怎么跟平櫻子說。等她到家后,真的跟櫻子開口,后者只是極為平淡地‘哦’了一聲,說:“我知道了。”
“呃,你事先已經知道了嗎?”
源玉子感覺平櫻子的反應太過平淡了。
平櫻子還在打電動,她已經通關了惡魔城,現在在玩塞爾達傳說:“之前隱約猜到了吧,我回來之后就一直沒看到阿俊,你也沒有主動跟我解釋,我就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你不難過嗎?”源玉子問。
“難過啊。”平櫻子說:“所以才需要認真打游戲,不去想那些讓人難過的事情。”
聞言,源玉子輕輕地抱了她一下。
等她們互相安慰完,伏見鹿提了一下搬家的事情。源玉子表示不理解,他只好說明自己的房間情況。
當然,貓島坐標的事情,他一個字都沒提,以免源玉子腦袋抽風,想著跑去貓島抓人。
“那也沒必要搬家呀!正好,可以叫鑒識課員來一趟,說不定還有什么遺漏的證據呢!”
源玉子也不管伏見鹿回應,徑直給警署打電話,通知他們帶人過來。
木下翔仁本來不打算管這事的,但他轉接到九條唯新成立的國際組織犯罪對策課,對方表示讓警署派人過去勘察,整理成卷宗發過去,他只能親自過去跑一趟了。
半小時后,木下翔仁帶著鑒識課員趕到‘現場’,進伏見鹿房間翻翻找找,不停地拍照。
源玉子見縫插針,解釋了一下伏見君抗命的原委。
木下翔仁聽完,擺了擺手,表示他并不在意,他早就已經習慣伏見鹿的摸魚態度了,重要的是九條長官和警署上下怎么看待。
源玉子覺得媽媽那邊好說,她回頭等媽媽有空了打個電話就行,至于警署上下,確實有點麻煩。不過只要伏見君沒干壞事,總能解釋清楚的。
身正不怕影子斜嘛!
眾人忙碌了兩個多小時,把東西全都搬走了,畢竟是大案特案,一點紕漏都不能出,就連伏見鹿的床,都成了物證。
要不是源玉子是九條唯女兒,這時候她家就該貼上封條了。
等木下翔仁走后,伏見鹿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回頭問道:“今晚我睡哪?”
他故意這么問的,就是想要今晚跟源玉子一起睡。
“睡沙發唄,”平櫻子惡意報復:“反正你昨晚也是在睡沙發。”
伏見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示意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源玉子覺得今天跟櫻子公布阿俊的死訊,肯定傷了櫻子的心,所以今晚還是得跟櫻子一起睡覺,彌補一下她受傷的心靈,所以只能委屈伏見君繼續睡沙發了。
“唉。”
伏見鹿嘆了口氣,想去陽臺透氣,發現這地方已經有人占了。
風間拓齋還沒走,他一直在陽臺當透明人,無聊了就抽一根煙,望著草坪發呆。看到伏見鹿過來了,他下意識遞煙。
“戒了。”伏見鹿婉拒。
風間拓齋沒問為什么,他雙手搭在欄桿上,對著傍晚的風吐出白霧:“阿俊問你今晚有沒有空。”
“怎么了?”伏見鹿也跟著靠在欄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