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俊回頭,趴在皮艇邊緣,向海面上張望,他想看看免費的金槍魚,要是能順手撈一只就好了。
可惜海水黑咕隆咚,他瞪大眼睛看了半晌,別說魚了,連只蝦都沒看到。
“看什么呢?”風間拓齋拽了拽他:“坐正了,辦事呢,別沒個正形。”
渡邊俊揮了揮手,示意老大別拽,他好像看到了一個黑影子,就在不遠處的海面上,說不定是條大魚。
渡邊俊還沒來得及說這事,就見黑影急速放大,只聽撲通一聲,海水濺了他一臉。
“有人掉下來了!”他驚叫道:“不是金槍魚!”
風間拓齋心說廢話,除了源玉子,誰會以為那動靜是金槍魚?他恨不得把渡邊俊踹下去,這張破嘴實在太能惹事了。
源玉子連忙趴在船邊,想要看是誰掉下來了。
萬一是伏見君,她就跳下去,把人拖上船急救。
只聽嘩啦一聲,有人從水面冒了出來,一顆人頭浮在海面上,雙手不斷撲騰著:“是我!”
“啊,搞什么。”渡邊俊很失望:“你這樣很嚇人啊。”
伏見鹿覺得莫名其妙,但現在不是扯皮的時候,他表示東邊的哨崗已經清掉了,說不定過會就會有人發現哨崗出了問題,要趕緊去東邊登岸。
森木雅嵐只能繼續劃船,另一人換成了渡邊俊,畢竟風間拓齋只有一只手,劃起來的速度還不如源玉子。
為了減輕重量加快速度,伏見鹿都沒上皮筏艇,他浮在海面上,扒著皮筏艇,邊游邊幫忙推。
四五分鐘后,五人繞到了海崖邊的沙灘上,扛著皮筏艇一路狂奔,在兩分鐘內沖進了密林。
“好累……好累啊……”渡邊俊趴在灌木叢里喘氣:“上次來都沒有這么累……”
“怎么,你還想被綁架一次?”森木雅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開個玩笑而已……”渡邊俊感覺所長真喜歡掃興。
另一邊,伏見鹿放了皮筏艇的氣,把它折疊起來,藏在灌木叢里,帶著眾人鬼鬼祟祟地往島中心建筑摸去。
源玉子忽然說道:“等一下。”
渡邊俊連忙掏槍,左右四顧,風間拓齋和森木雅嵐也警覺起來,四周密林沙沙搖晃,似乎每一個黑暗的角落都有人在窺伺。
“怎么了?”伏見鹿問道。
他沒感覺到附近有人,以為是源玉子靈敏的五感發現了什么,但又覺得不像,這家伙一臉‘我好像想起什么來了’的表情。
“我記得……我好像想起來了……”源玉子揉著太陽穴:“行軍最好綁腿,等我們到達指定作戰地點,還要高強度奔跑,要是走十幾公里路不綁腿,會沒有力氣的。”
“欸,綁腿是干嘛?”渡邊俊問道。
其他人都是一臉莫名其妙,只有伏見鹿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他連忙伸手晃了晃源玉子,說道:“你別瞎想,現在先冷靜下來,聽我的,深呼吸,把夢里的事情全都忘掉……”
“不對。”
源玉子還在揉太陽穴,根本沒有聽伏見鹿勸阻:“五人小隊需要分工,交叉補位……要一個指揮官、兩個突擊手、一個狙擊手、一個爆破和技術支援人手。”
伏見鹿放棄了,只能木著臉站在一旁,任由夜風吹拂。
他身上濕漉漉的,心里也拔涼拔涼的。
唉,都怪宮崎梔子……
人家情侶是互相敞開心扉,怎么到了源玉子這兒,就變成剽竊他大腦里的知識了?
接著源玉子又說了些難懂的話,比如說“打節點而非打面”、“容錯率為零”的協同、“彈性戰術”的應變能力、保持“精確火力和快速機動”……
說完之后,她回過神來,撓了撓頭,見其他人都一臉奇怪的看著自己。
“我們只有三把警槍,每人五發子彈。”風間拓齋提醒道:“狙擊手什么的,是不是不太現實?”
他已經不是刑警了,警槍自然要上交。不過這次他過來,還是帶了槍,只不過是從黑市買的,所以不能讓源玉子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