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魚貫而入,可謂是群賢畢至,少長咸集。家里椅子不夠,大伙也不嫌棄,干脆席地而坐,畢竟是老人家,過慣了苦日子,沒有那么多講究。
伏見鹿擦了擦手,混入其中,跟這群爺爺奶奶打招呼,想著打探一下源玉子爺爺的風流往事,結果一無所獲,發現是自己誤會了。
源直郎在這邊的風評很好,大家都說他是個和善的老人,非常擅長種花,平時樂于助人,卻意外失蹤,街坊鄰居都很擔心他的安危。
現在看屋子里有人住了,老婆婆還以為是他回來了,所以才會問‘是直郎嗎’……換做其他人,也會這么問的。
當初九條唯對外發布了訃告,但消息沒傳回北海道,眾人還不知道源直郎死了,依舊以為他處于失蹤狀態。
因此老人們坐下之后,張口第一件事就是問源玉子:“玉子呀,你去東京那么久了,找到爺爺了嗎?”
源玉子正在端大麥茶招待眾人,聞言她小臉一僵,不知道該怎么回話。
好在伏見鹿解了圍,這家伙依舊喜歡撒謊:“還沒呢,不過有點進展了,畢竟我和玉子都已經是刑警了嘛,可以親自去調查失蹤案。”
他邊說邊拍大腿,一副在警視廳手眼通天的架勢,坐在老人中間莫名多了幾分市井氣。
“誒——”老婆婆驚呼連連:“玉子是為了找爺爺才去當警察的嗎?好乖呀,我孫女要是有你一半孝心就好啦!”
眾人交口稱贊,把源玉子夸得都有點不好意思。她心里隱約有點不安,覺得伏見鹿這樣騙人似乎不好。
畢竟爺爺已經走了,讓大家抱著這樣虛假的希望,未免太過殘忍了。
伏見鹿只是瞥了她一眼,就猜到這家伙在想什么,附耳低聲說道:“你爺爺葬禮都沒通知他們,要是讓他們知道了,心里怎么想?”
源玉子一愣,好像是這么一回事,說實話肯定會讓大家寒心,還是保持著善意的謊言吧。
老人們見他倆咬耳朵,注意力很快就轉移了,忍不住開始八卦:“剛才聽你叫‘玉子’,難道說,二位是……”
伏見鹿握住源玉子的小手,點頭主動承認:“是的,我們正在交往。”
源玉子有點害羞,她還是第一次對外公開承認情侶關系,下意識想掙開小手,抽了一下沒抽動,伏見君這家伙捏得太緊了,她心里又莫名有點不爽。
她才是隊長,應該由她捏著伏見君的小手,向鄉親們宣布“這是我拐回來的男朋友”才對!
伏見鹿順勢拉了她一把,從她手上接過托盤和大麥茶,讓她在一旁坐下,一起說說話。
源玉子想要搶回主動權,大家是來關心她的,按說她才是地主,伏見君是客人,該由她來向大家介紹伏見君才對。
“這位是鹿君,姓伏見,和我一樣,在警視廳當刑警……”
源玉子跪坐在地,挺直了腰桿,伸出一只小手攤開向著伏見鹿,那架勢就像是推銷員在介紹公司產品。
老婆婆插嘴道:“你們是同事關系嗎?辦公室戀情?”
源玉子有點上頭,剛才她被吹捧了一下,又想著跟伏見君爭主導權,急于證明自己的家庭地位,忍不住吹了一點點小小的牛皮:“不是哦,我、我是伏見君的上級。”
她是推理小隊的隊長,伏見鹿是隊員,這話不算撒謊。
“誒——”
老人們拉長了語調,再看向伏見鹿時,眼神就像是在看吃軟飯的小白臉。
這片地方大家都知根知底,他們自然知道源玉子母親的社會地位,「警視廳總監」這名頭,說出去都威風。
伏見鹿扭過頭,想問源玉子什么時候變成他上級了。
源玉子做賊心虛,先發制人,問道:“鹿君,你該叫我什么?”
“什么叫你什么?”伏見鹿沒反應過來。
源玉子有點急眼,偷偷在后面扯了一下伏見鹿的褲子,說道:“當初不是說好了嘛?互相的稱呼什么的……”
伏見鹿反應過來了:“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