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條睦讓我來的。”他探頭張望:“你們這兒管事的是誰?”
此話一出,四周魚鋪老板都站起身,手上拎著殺魚刀,圍了過來。水谷老板把手上尖刀往案板上一剁,擼起袖子,露出滿臂紋身:“是我,怎么了?你是哪位?”
伏見鹿沒帶名片,否則真就成了地地道道的打工人。
他本想從里襯取出警官證,但又覺得不太妥當,畢竟這群人都是道上的,難保不會應激。
為了避免誤傷友軍,伏見鹿只好開始報菜名,按照弗雷爾卓德的習慣開始提人:
“石井隆匡認識嗎?不認識啊……那佐竹玄呢?也不認識?山口組總知道吧……這也不熟?那趙春樹呢?”
“噢!認識老趙啊!那好說嘛,都是自己人。聽說春樹先生以前在北海道開過餐館,和你們有生意往來吧?”
“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摩西摩西?是我啊……沒什么事,就是回北海道了……吃飯就免了,聽說過水谷魚鋪嗎?”
“北方會?沒聽說過……噢,類似失業漁民和水產工人的工會么?也是暴力團伙啊,明白了……”
“你要不跟他們聊聊?寒暄兩句嘛,他們就站在我旁邊,手上還拿著刀呢……好,我把電話給他了。”
水谷店老板接過電話,背過身去,走進水檔里頭,和趙春樹聊了十來分鐘。
回來后,他態度緩和了不少,把手機還給了伏見鹿,問道:“東京那邊都這么文派嗎?黑道穿得跟上班族一樣。”
伏見鹿順著他的話說道:“時代變啦,沒聽說《暴力團法案》嗎?現在社團都在想辦法洗白呢。”
水谷店老板不以為意,他掀開簾布,領著伏見鹿進水檔坐下。其余水產鋪老板沒散去,而是圍在四周,冷冷盯著伏見鹿。
接下來就是常見的自我介紹環節,水谷店老板就姓水谷,全名叫水谷潤一郎,目前是北方會的會長,手底下有八十多號人。
光聽這個數字可能沒什么概念,覺得才八十人能掀起什么風浪。
但實際上,拿東大黑惡勢力舉例,平均一般在幾人到數十人之間,家族式團伙一般有五到三十人,就能在村里稱王稱霸,跨村的行業團伙一般有二十到五十人,能壟斷當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工地項目。
日本國土本來就小,八十多人的黑道社團,如果核心成員有官僚和財閥,那就已經足夠逐鹿北海道了。
像山口組那種幾千上萬人的暴力團伙沒什么可比性,人家是全日本老大,就該有老大的樣子,總不能凡事都跟第一名比較。
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伏見鹿謊稱自己是稻川會干部,也是九條家未來的女婿,受到未婚妻姥爺的邀請,特來處理那起兇案。
之所以用「那起兇案」這樣含糊的形容詞,主要是因為伏見鹿目前還不知道死者的姓名,也不知道具體案發經過,只知道有人死了,所以才這么表述。
水谷潤一郎聽完,撓了撓額頭,感覺這家伙來頭有點大,不論是稻川會還是九條家,都是龐然大物,他一個都惹不起。
“其實我們已經有一些眉目了……”
水谷潤一郎打算狡辯一下,他不想顯得北方會很無能,畢竟他們每年還是賺了九條家不少錢的。
當初接下這起兇案時,還夸口說要在三日之內抓到兇手,現在一周過去了,九條家派人過來接手,他總得拿出點進展交代。
“那就展開說說吧,”伏見鹿很有耐心,他從口袋取出黑色筆記本:“從頭講起,這起兇案是怎么發生的。”
與此同時,源玉子坐在小樽市警署辦公室內,面前攤著卷宗。
她對辦案刑警說著同樣的話:“還請詳述一下案發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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