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玉子連連點頭,看上去很滿意,好似無事發生,又把話題拉回了案子上,感慨道:“這個不太好查哇,妻子家境不錯,而且娘家還是外國人,難保沒有其它資產;情人也是一樣,積蓄大多來自丈夫,偶爾還有些見不得光的收入……”
伏見鹿想了想,覺得這種事警方確實難查,但放在黑道就不一樣了,回頭他找水谷潤一郎打聽一下,問問最近道上有誰接了單,或者問問最近道上有沒有人跑路,很快就能一清二楚。
“害,沒事,反正又不是我們辦案。”
他把玻璃瓶放在桌上,翹起了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消食。
平櫻子妙手神偷,把玻璃瓶給收走了。她今天跟源玉子出門,也是有收獲的。
原來北海道的便利店回收可樂玻璃瓶,一個瓶子五十円,她覺得這是個商機,打算倒賣玻璃瓶充實自己的小金庫。
“話是這么說,但是……但是……”
源玉子‘但是’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換個角度試圖讓伏見鹿繼續參與討論:“你不好奇真相是怎么回事嗎?”
“不就是那三種可能性之一嗎?”伏見鹿一點都不好奇,畢竟提前知道了答案,就沒什么趣味可言了。
源玉子不服,試圖抬杠:“萬一丈夫真的同時在兩地作案呢?萬一酒店服務員也指認了丈夫呢?兩起兇案,他都有作案嫌疑,這你怎么解釋?”
“你都說了是萬一,等他指認了再說吧。”伏見鹿不以為意,他吃飽喝足就喜歡奚落人,又開始拿源玉子開涮:“沒準兇手是雙胞胎,恰好長得跟丈夫很像呢?”
說完他還發出意義不明的笑聲,就跟當初在交番查案時一樣,逗一逗不服輸的源玉子,看源玉子的小臉漲成西紅柿,還是挺有意思的。
源玉子氣的飯都吃不下了,她哼了一聲,賭氣說道:“瞧著吧!我、我明天再出門打聽打聽,絕對能證明給你看的!”
“噢噢噢那我很期待啊。”
說完,伏見鹿在榻榻米上躺下,腦袋枕著雙手,腳上還在翹二郎腿,化身為了野比大雄。
源玉子還想較勁,但伏見鹿不應聲,她只好暫時忍氣吞聲,默默吃完了晚餐,和平櫻子一起清掃了餐桌,洗了碗筷。
海邊街道漸漸入夜,伏見鹿躺了一會,覺得無聊。這鬼地方既沒有漫畫也沒有電視,順路買的雜志也很無趣,上面的文章小故事彌漫著一股濃烈的意林味兒。
他實在無聊,提議三人一起玩雙六。
日本傳統的雙六其實還挺麻煩的,分為「盤雙六」(類似西洋雙陸棋)和「絵雙六」(圖繪式冒險游戲)兩大類型……但伏見鹿不想玩太費腦子的游戲,他比較喜歡玩賭運氣的游戲,所以打算玩的是自繪雙六。
有點類似飛行棋和大富翁,在紙上畫棋盤,每個格子都寫上對應的懲罰或者獎勵,最先走到終點的人就算贏了。
聽起來很簡單,但好玩的游戲規則通常都不復雜。
源玉子也無事可做,她恨不得現在就飛回警署,繼續查案,可偏偏伏見鹿在家,她又想不到什么借口出門,只能找點事情打發時間,故而同意了下來。
為了提高游戲的趣味性,伏見鹿提議格子的懲罰或獎勵內容用便簽來寫,每人輪流寫一格,寫完了把便簽翻轉過來,貼在格子上。
等棋子走到對應的格子,再把便簽翻開來看。
源玉子自無不可,反正是打發時間,就答應了下來。
平櫻子自告奮勇去便利店買骰子和玩具小人,實則是偷偷把喝完的可樂瓶換錢,順帶還掙了源玉子的一份跑腿錢,小金庫日益充盈,成就感滿滿。
兩人在一張草紙上畫好了棋盤,輪流寫便簽,中途平櫻子帶著骰子和玩具小人回來了,也跟著寫了幾張便簽。
一切準備就緒,伏見鹿卻突然不想玩了。
他又躺回榻榻米,說道:“你們倆玩吧,我再躺會。”
“怎么了?”源玉子一愣,想掀開標簽偷看:“你該不會寫了什么奇怪的懲罰吧?”
“怎么可能,我自己也有概率走到每一個格子上,當然不會做這種蠢事。”伏見鹿真的就只是單純的不想玩了,喪失了興致:“就是覺得贏了也沒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