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靈為怨氣最重的邪祟,曹婆婆以洗女秘術控制著整個村子,讓這里的人殘害女嬰,不斷為她制造怨氣。
由于此地死掉的女嬰太多,陰氣過重,必須有個八字強橫的女人來鎮壓,否則嬰靈會禍亂人間,遲早會被玄門盯上。
曹婆婆就用花瓶觀音鎮住塔中的嬰靈,砍掉女人的雙手雙腳,還能當做吸納陰氣的容器。
花瓶觀音即便命格再強橫,可也是人,長期吸納極陰之氣自然活不了多久,每隔十年就必須換掉,挑選新的女孩接任。
如此循環往復,只要嬰兒塔不倒,曹婆婆就永生不死。”
我聽得脊背發涼,咬牙道,“真是難為曹婆婆了,能在大清滅亡之后找到如此重男輕女的地方!也就是西山村不把女孩當人,才讓曹婆婆茍延殘喘了這么多年!”
龍冥淵置若罔聞,俊美的側臉在結界光暈的襯托下恍若謫仙,不染纖塵,可看上去卻非常疲憊。
“龍冥淵,你的臉色為什么這么差,這個嬰兒塔對你影響很大嗎?”
龍冥淵喉結滾動了兩下,黑如鴉羽般的長睫微闔,遮住了那雙赤紅的眼。
“這些嬰靈將我心底塵封的魔氣勾了出來,我現在不能用靈力,只能用精神壓制它,才不會被它反噬……”
我如遭雷亟,原來龍冥淵這么痛苦,是因為他正在與自己的心魔作斗爭。
他的心魔我可是見識過,既霸道又陰鷙,比龍冥澤那個臭弟弟還要難纏。
我看他垂落在身側的手逐漸收緊,嚴重懷疑他現在這副樣子,到底能不能撐過三天?
“我能幫你點什么嗎?”我憂心忡忡地問道,“比如給你渡點法力?或是給你念個清靜經、大悲咒什么的?”
哪怕能讓他少受點罪也好呢!
龍冥淵驟然瞥向我,眉間那點朱砂痣殷紅如血,聲調嘶啞,“你真想幫我?”
我毫不猶豫的點頭,“當然,我是來救你的,就算不能把你帶出去,也得為你做點什么吧!”
龍冥淵的眸子仿佛淬了火,看向我的視線變得熾烈而黏稠。
陡然,面前的結界碎裂,我被他一把拉入懷中……
“這是你親口說的,不要后悔!”龍冥淵抱住了我,薄唇貼上我的頸側,落下一個又一個冰涼的吻。
我怔住,大腦嗡地一下,這時方才想起來,他的心魔究竟是什么!
“你……”我剛要開口,他就偏過頭,咬住了我的下唇。
唇齒的纏綿無間無隙,帶著那么點急促和狠戾,像是要把我整個人生吞活剝地吃下去。
這種感覺讓我害怕,又有些似曾相識。
我將雙手抵在他的胸前,試圖拉開兩人之間岌岌可危的距離。
他卻扯過我的手腕,搭在自己肩膀上,垂眸深深地凝視著我,眸色逐漸暗沉。
“現在才后悔,是不是晚了點?”龍冥淵的聲線殘忍而冰冷,與他平日里的清冷自持截然相反。
我終于知道為什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了。
這是之前每天夜里都會上演的劇情,他是春夢里的那個龍冥淵,而我,則是他結成心魔的執念……
原來那道結界并不是別人下給他的,而是他下給自己的!
他怕自己心魔發作,會忍不住過來找我。
可我卻自投羅網,主動送上門來做他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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