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傳我貪財好色,若我胃口不大,怎么對得起這份貪婪的名聲?”
滕元松說著,起身來到書架,打開一處暗格,從中取出一份東西。
這是斐家暗中出賣姚家藥材倉儲位置的證據,以及兩日之前,斐家老太爺斐元龍驅散下人,可能與藥王幫副堂主司空蕤會見的猜測;以及姚家有意配合洗劫的證據,與藥王幫勾結的分析……
‘斐家、姚家兩家大戶都出了問題么?’
莊瑾微微頷首的同時,看向對面,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這位滕知縣。
本來,他的最低期待,只是借助縣衙情報網絡,自己動手,沒想到這位滕知縣已然將這些做了七七八八,省下自己不知多少事情,也可看出對方與傳言的大不同,對斐、姚兩家大戶滲透頗深。
‘這些東西此人早有準備,大可能是早就籌算在心,等待我來合作吶!’
莊瑾深深看了對方一眼:“我今日主動找來,卻是愿者上鉤了。”
“哈哈,不如說是郎情妾意,珠聯璧合!”
滕元松說回之前所言:“貪婪是需要本事的,而這個本事,你、我恰好有……莊供奉,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
莊瑾明白對方意思,對方雖然是臨濟縣知縣,背后是官府,但斐家、姚家兩家大戶背后乃是府城豪族沈家,此人不好擅動……不過,一個臨濟縣知縣不夠,再加一個他,就完全可以了。
“如今只剩下唯一一點,莊供奉可有這份膽量?”
“滕知縣不用激我,這上面的東西我會查證,真要是如此,這次就不妨對那斐、姚兩家大清洗一番!”
莊瑾本來就有著拿一家大戶開刀的準備,如今不過是從一家大戶,變成兩家而已,也沒太大差別。
‘從自身利益考慮,這也能讓我將來修行更順利些……’
至于將兩家大戶盡數清洗,等他離開之后,可能讓縣衙失去制衡,一家獨大,那還是太過遙遠的事情,將來之事誰說得準吶?
滕元松看莊瑾如此說,反而驚訝了,他本來只是打算對斐、姚兩家打掉一些人,沒想到聽莊瑾這口氣,卻是要做得更狠……可見沈家對莊瑾的信任,授權極高。
‘有意思啊!’
他也是重新審視莊瑾,臉上露出笑容:“莊供奉有魄力,我也不能拖后腿,這次還需精誠合作。”
敲定對兩家大戶動手,接下來,就是如何動手的問題。
“斐家、姚家兩家武者分布是‘人’字形,兩家所有七經以上武者,加起來也不超過雙掌之數,中高層清洗之后,很容易控制……只是,只憑目前這些東西,還不足以……另外,對一家動手,也容易打草驚蛇,驚動另一家……”
莊瑾眼睛微瞇,思量著計劃。
“莊供奉所說有理,不過,可以先看看這些。”
滕元松又是遞過一份東西:“這是兩家大戶的作惡證據,罄竹難書……斐家老太爺斐元龍年輕時被赤練蟒所傷,身中火毒,每月要以秘法采補一個少女元陰……斐家大公子斐澤成……另一家大戶姚家,也不遑多讓……”
“滕知縣!”
“莊供奉!”
莊瑾看過之后,與滕元松同時開口,都是想說些什么。
“我是想說,對付這些邪魔外道,不必講什么江湖道義!”
“我想說,對付惡人,要比惡人更惡,更卑鄙,更無恥!”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中碰杯,茶水倒映著漫天窗外的火燒云,熊熊烈烈,好似要焚盡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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