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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禮平身。”
趙俁的聲音很平淡,沒有驚喜,甚至沒有驚訝。就好像,趙俁已經算定了,李清照一定會灰溜溜地滾回來一般。
趙俁如此態度,讓李清照不禁有些懷疑,李恪非他們那些人是不是分析錯了,趙俁根本就沒看上她?
被身邊的人說久了,李清照自己都以為她是趙俁的白月光,就像很多因喜愛她詩詞而愛慕她的王公大臣子弟那樣。
來之前,李清照甚至都有,趙俁一看到她,就挪不動步或為她神魂顛倒的心理準備。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坐。”
說完,趙俁就繼續喂麻曉嬌吃著荔枝干,沒再看李清照一眼。
趙俁喂麻曉嬌的動作是既溫柔又體貼,而且趙俁還會去麻曉嬌的肚子上聽動靜,興高采烈地跟周圍的一大堆女人分享麻曉嬌腹中的孩子踢自己了。
李清照就是再不懂男女之情,也能看明白,趙俁對麻曉嬌才是真愛。而她?就是一個自己送上門的……李清照看看周圍一個比一個漂亮、環肥燕瘦應有盡有的女人,默默地想,‘夜郎之輩?’
眾人一直等到了晚上,麻曉嬌依然沒有生產的跡象。
趙俁有早睡早起的習慣,所以,酉時一到,趙俁就從眾女中選了李琳侍寢,然后帶著李琳去她的宮中休息了。
選侍寢的人時,趙俁根本就沒有考慮李清照,似乎已經將坐在角落里的李清照給忘了。
從小到大,不論在什么地方,李清照都沒有被如此忽視過,不,是不論在哪,她都是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
‘君若無情愫,緣何戲我?’
李清照只覺一股難以言喻的羞憤涌上心頭,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待趙俁和李琳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周圍趙俁的妃嬪女官宮女開始三三兩兩地散去,她們中有些人還在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偶爾還夾雜著幾聲低低的笑聲。
李清照感覺這些女人在笑她,是在拿她這個自不量力的外來者打趣。
李清照緊咬下唇,指甲幾乎嵌入掌心,她在心中暗暗發誓,絕不能就這樣被人看扁。
就在這時,張純走過來,說道:“你還未有住處,先去我那里落腳,可好?”
事已至此,李清照除了跟自己的好友張純走,還能怎么辦,難道再摸黑回家嗎?
跟張純走了一陣,李清照還在疑惑,不明白趙俁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張純看出來了李清照的心思,笑著說:“官家日理萬機,豈會戲你?”
聽張純這么說,李清照才反應過來,趙俁女人無數,又這么忙,要是對她沒有意思,怎么可能在她身上浪費時間?更不可能賞賜她金字牌了。
搞清楚趙俁應該是喜歡她的,李清照就更不解了,趙俁明明對她有意思,卻又為什么這么晾著她?
張純給李清照解惑:“官家于你,確有喜愛之意,然你亦不過我等之一耳。后宮粉黛三千,獨得三千寵愛于一身,乃我等皆夢寐以求而不可得之事,豈會輕易落于你身?且帝王情思較常人自是更為繁復,凡事皆需權衡利弊,顧慮重重,斷不能如尋常百姓之家,率性隨心以表心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