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呂恵卿朗聲說道:“傳我命令,所有原西夏官吏豪紳貴胄皆抄家,奴隸皆復為我民,無錯平民秋毫無犯,于醒目之處搭建三十座公審臺,公審西夏官吏豪紳貴胄,有一技之長學者、士人、官員、醫師、醫工、工匠、技師之家除外,膽敢反抗,格殺勿論,即刻執行。”
呂恵卿話音一落,西夏的官吏豪紳貴胄的臉色全都變得很不好看。
可這些人又不敢表現出來。
如今數十萬宋軍將興慶府圍得水泄不通,誰敢找死?
再說,就憑他們之前的所作所為,能有一個活命的機會,就不錯了,哪還敢奢求更多?
至于李乾順,以及李氏之人,呂恵卿沒有資格處置他們,而是命童貫將他們全都押回東京汴梁城獻俘。
很快,轟轟烈烈的大抄家行動便開始了。
值得一提的是,這次抄家,可不是讓西軍抄的,而是戶部派來已經有幾個月的一眾官員負責帶人抄的。
戶部官員抄家就專業太多了,他們不僅查抄金銀珠寶等財物,還按照趙俁的指示,將珍貴的書籍、禮器、古董、碑文拓本也全都收集起來,妥善送回東京汴梁城。
作為現代人,趙俁很清楚,這些古籍碑文、禮器古董,不僅僅是財富的象征,更是承載了西夏乃至整個西北地區的文化脈絡與歷史記憶。它們的保存與傳承,對于研究古代絲綢之路、民族交融以及西夏獨特的文化藝術,具有不可估量的價值。
而且,趙俁深知,一個國家的強大,不僅僅體現在軍事上的征服與領土的擴張,更在于對文化的包容與傳承。西夏雖已經覆滅,甚至在趙宋王朝的人看來,這個王朝就不應該存在,甚至會否認它是一個王朝,但趙俁不會干這種掩耳盜鈴的事,也不會讓其文化隨之湮滅,而是想讓這部分文化成為趙宋王朝文化寶庫中的一部分,讓后人得以窺見這個曾經輝煌一時的王朝的風采。
而當西夏的達官貴胄、士紳望族、豪門大戶、豪商巨賈自信滿滿地走上公審臺了之后,才知道什么,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一切全報。曾經那些被他們當成牲畜一樣的奴隸和那些被他們欺壓剝削的平民,無不紅著眼睛判他們死刑。毫不夸張地說,上去一百個,都未必能活下來一個。
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西夏的平民和奴隸,在積壓已久的憤怒與仇恨的洪流中,終于得以宣泄。他們揮舞著雙手,高喊著“殺殺殺”,他們的每一聲“殺”,都像是為他們多年來的苦難與不公的吶喊。
在這片曾經被西夏貴族巧取豪奪的土地上,平民與奴隸們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尊嚴與力量。他們圍聚在公審臺周圍,目睹著一個個作惡多端的貴族被繩之以法,心中涌動著前所未有的暢快與希望。那些曾經被剝奪的權利,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恢復,那些曾經被踐踏的尊嚴,也在這一刻得到了彰顯。
而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的貴族,在生死面前,終于體會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恐懼與絕望。他們顫抖著身體,哀求著寬恕,但這一切都已無法挽回。
一旁趙宋王朝的官員和將士見到這瘋狂的一幕,不由自主地收緊了心神,目光復雜。
他們之中,有人心生憐憫,望著那些曾經高高在上如今卻如風中殘燭般顫抖的西夏貴族,感嘆世事無常,因果報應不爽;
有人面露快意,認為這些貴族的死是罪有應得,是大快人心之舉,是他們多年受西夏侵擾的宣泄與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