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味著徹底放棄抵抗,承認失敗,將生死榮辱悉數交托于敵人的慈悲或嚴苛之中。
這二字一出,營帳內的氣氛瞬間凝固,仿佛連火光都顫抖了一下,映照出眾人復雜難辨的神色。
事實上,不少人靜靜一想目前他們已經走上了末路的形勢,就能想明白,包康的提議,雖然在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如今,形勢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抵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條;而投降,或許還能有一條活路。
關鍵,朝廷始終都沒有問題,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并不恨朝廷,他們只恨貪官污吏士紳地主。
還有,他們初時也沒有反抗過朝廷,只是殺貪官污吏士紳地區而已。
朝廷都能招安干了同樣事的宋江義軍,為什么就不能給他們一條活路?
好吧,在杭州時,他們走錯了一步,但他們只是被方臘和摩尼教所蠱惑,又不是真心反抗朝廷,不知者無罪。
有人動心了。
可這對于曾以推翻趙宋王朝自己當上皇帝為志向的方臘而言,無疑是對信仰與理想的背叛,是對過往流血犧牲的否定。
況且,方臘的老婆邵氏和妹妹方百花都被宋軍捉了,沒準已經被趙俁給玩了。
這奪妻之恨,讓方臘怎么忍?
方臘的臉色在火光下陰晴不定,他緊咬著牙關,雙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發出細微的響聲。投降二字,如同鋒利的刀刃,切割著他內心深處的驕傲與不甘,也割裂了他的偽裝。
方臘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炬,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那眼神中既有決絕,也有不加掩飾的威脅。
“投降?”方臘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擠出的,“我摩尼教一直被朝廷視為魔教,此次又聚眾百萬席卷江南,朝廷會給我等活路?!”
方臘此言一出,那些動了投降念頭的人,心中頓時就是一緊。
方臘這可不是無的放矢,要知道,早有風聲傳出來,說被捉的方臘義軍中的摩尼教徒全都被朝廷給誅殺了。
而他們這些方臘義軍的核心成員不是摩尼教徒的可是極少數。
方臘又說:“再者,我等已然建元改制,諸位皆我永樂朝王侯將相,豈有投降找死之理?”
摩尼教徒就夠要他們這些人的命了,更何況他們還是方臘偽立的王侯將相,罪上加罪,投降似乎真沒有活路。
如此一來,不信摩尼教的包康,說話自然也就沒了力度。
畢竟,同樣是投降,包康活下來的可能性更大,那誰還敢相信包康的“蠱惑”,萬一包康有私心呢?
見包康應該是說不動方臘和其他人了,再等下去,他就得跟著已經入魔的方臘和愚蠢的其他人一塊陪葬,陳箍桶出聲說道:“洪載有義軍四十萬,我與他還有些交情,不如我去說他取洪州,若成,或可解此困局。”
方臘眼睛一亮,當即就給陳箍桶寫了一道委任洪載為“湘王”的圣旨,讓陳箍桶速去同洪載一塊奪取洪州。
同時,方臘又派出不少親信,讓他們帶著自己的圣旨,去找各支方臘義軍,讓他們速速來睦洲勤王救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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