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袍圣主被斷了一臂,無比恥辱。
玩了一輩子鷹,反而被麻雀啄瞎了眼睛。
奇恥大辱。
他追擊的速度可不是開玩笑的。
縮地成寸,宛如瞬移。
只要抓住蘇梓銘,就要碎尸萬段才解恨。
蘇梓銘全力奔逃。
由于體內丹藥瘋狂在運作,本能支撐著他的身體。
還能夠撐得住。
一旦松懈,或者丹藥消耗完畢,他就徹底死亡了。
現在全靠丹藥撐著身體。
眼看著黃袍圣主越來越近。
他一咬牙,再度釋放影子分身。
八道身影排成一排,而后縱橫交錯,四處亂竄。
又結合在一起。
一時間都分不清楚哪個是真的。
蘇梓銘氣機暴動,震起一陣濃霧。
濃霧被黃袍圣主抬手一甩就轟開。
可眼前八道分身,直接朝著四面散開。
黃袍圣主氣得渾身顫抖。
無比陰險的小子。
雖然他必死無疑,根本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可他畢竟讓自己吃了那么大的虧。
若是不親手將她碎尸萬段,根本就無法解氣。
然而,這種混亂的場面下,氣息都是一樣的。
方向除了,就找不到人了。
蘇梓銘的這個異能,逃跑還真是好用。
黃袍圣主點了自己的穴位,壓制傷害。
手臂斷了,還被拿走。
這讓他損傷很大。
必須要盡快療傷。
實在是丟人丟到家了。
武帝巔峰,被一個靠丹藥和精血強行沖到武尊的家伙給斬斷了手。
奇恥大辱。
蘇梓銘已經跑向了市區,他不能夠再追擊了。
里面有沈家的人。
雙方雖然是互不干擾,但那也是表面的。
黃袍圣主氣的一甩衣袍,地面轟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蘇梓銘已經成功逃離。
他感覺到很慶幸。
黃袍圣主被干擾了心神,而且,似乎有什么忌憚的,就沒有追擊。
不然憑借他的境界,真的會抓住自己。
對于黃袍圣主的仇,到此為止了。
他根本沒法殺掉他,太強了。
斷其手臂,已經賺了。
當初他坑騙自己,現在,煙消云散。
事情做完,他還有一口氣。
蘇梓銘嘴里的鮮血就沒有停下過,一直往外涌動。
按照目前的情況,還可以支撐,但不能夠動用氣機了。
支撐期間,不是全盛時期,而是一灘爛泥的活著。
趁著意識還清醒,他該回去了。
回到帝都,去殯儀館,最后見一面嚴斐!
他迫不得已,偷了一臺車,帶著黃袍圣主的手臂,開車回帝都。
回帝都的高速上。
一輛車搖搖晃晃。
蘇梓銘開車如同一葉在驚濤駭浪中飄搖的扁舟,歪歪斜斜地行駛著。
速度卻很快。
他癱坐在駕駛座上,抬手扶著方向盤。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一把銳利的刀在胸腔里攪動。
身上的傷口還在不斷滲血,將他的衣衫染得一片殷紅。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模糊了他的視線。
但他不敢有絲毫懈怠。
他的手緊緊地攥著方向盤,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在一陣劇烈的咳嗽后,一口鮮血嘔出,褲子上一片潮濕。
最為駭人的是,那一口鮮血中,居然夾雜著碎裂的內臟。
五臟六腑全碎的人,靠一口氣吊著。
他顫抖著,從內口袋里摸索出那張泛黃,卻有些皺巴巴的照片。
照片上,他的老婆笑容溫柔而燦爛,孩子的眼睛里滿是童真與無邪。
他看著照片,眼神中原本的疲憊和絕望漸漸被一絲溫柔取代。
盡管這溫柔中夾雜著無盡的痛苦。
每看一眼照片,他心中就涌起一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