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莊稼漢名叫何心隱,也是泰州王學的傳人,在輩分上,他師從王艮的弟子顏鈞,算是趙貞吉的同門師侄。
同樣是王艮弟子,顏鈞這一脈的主張比趙貞吉更加激進。
顏均繼承了王艮學術中的平民屬性,將王艮的“大成學”衍化為自己的“大中學”。
所謂“大中學”即其所謂“大學中庸”之學。
顏鈞的“大中學”宣傳“急救人心”的道德救世思想,大中學是平民儒學重在如何“做人”、“救世”。
所以顏鈞這一派,比起其他學派更加強調入世。
顏鈞就曾經參加過第一次靈濟宮大會,那一次講學顏鈞通過講學名揚天下。
這之后,顏鈞更是經常對朝廷發出議論,甚至也和海瑞一樣上書罵過皇帝。
顏鈞在嘉靖四十五年被捕下獄。
老師就這么猛,何心隱就更猛了。
何心隱,本名梁汝元,在學習了泰州學派后,返回家中創辦聚和堂,也就是烏托邦的互助會實踐。
嘉靖四十年,梁汝元北上京城參加倒嚴運動,因受到嚴嵩追殺,化名“何心隱”。
嚴嵩倒臺后,何心隱干脆以此為名,四處講學,在民間也很有聲望。
在講學中,何心隱倡行師友交通,形成一種勢力,即所謂的“會”,藉此推行社會變革。他反對“無欲”,主張“寡欲”,與百姓同欲。
理論到這一步,基本上就別想做官了。
何心隱原本在重慶府給友人做幕僚,前些日子他的好友,京師刑部錢同文病逝,何心隱趕往京師幫著好友處理后事,就暫住在這楞嚴寺中。
其實本來何心隱都準備南下了,但是今天看完了報紙,他又說道:
“聽說京師明年要重辦講學大會,我準備留在京師,還需要討擾方丈一些時日。”
法嚴方正連忙說道:
“何君哪里的話,您盡管住著就是。”
何心隱又問道:
“這報紙不錯,就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在上面發文章?”
法嚴方丈愣了一下,您的那些文章?
報館有幾個腦袋,也不敢發您的文章啊?
法嚴方丈只能說道:
“大概要等何君做到閣老,才能發文吧。”
“哈哈哈哈。”
何心隱也隨著大笑起來,他也知道自己那些學說,是別想要的公開發表了。
但是不能公開發表,但是不代表不能私下傳啊?
京師的講學氣氛已經烘托起來了,何心隱留在京師,也有傳播自己思想的想法。
——
而隨著這份報紙的出版,高拱家中燭火通明,文選郎張四維在內的,高拱的得意門生們,都在反復趙貞吉的文章。
高拱手書“經學致用”掛在書房正中,手里提著毛筆,原本散亂的思路,在眾弟子群策群力下,逐漸變成了完整的文章。
等到高拱寫完,他滿意的看著文章,對著張四維說道:
“明日一早,就將這篇文章送到報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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