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隱又說道:
“天下為主,君為客。”
“為人君者,以天下萬民為事;不以萬民為事之君,天下大害也。”
這句話說完,眾人都傻了。
甚至有人已經后悔自己坐在這里了。
何心隱自顧自的將自己的論述說了一遍,這才讓眾人離開。
等到眾人離開后,一名年輕的儒生進來說道:
“何師,這些同道人心難測,您這么說可要給楞嚴寺惹麻煩了。”
何心隱哈哈一笑說道:
“那法嚴方丈交友廣闊,和幾位閣老都攀得上關系,不會株連到他的。”
“不過我們倒是要走了。”
他的弟子不解問道:
“何師,為何要向他們說明您的學問?”
何心隱拿著行囊說道:
“學問就是說給別人聽的,先賢們著書立作,招收門人,不就是為了把自己的學問傳出去?”
弟子又說道:
“可您這學問。。。”
何心隱說道:“無論他們認同不認同我的學問,只要把我的學問傳出去就行了。”
“這天下自然有認同我學問的人,他們見到我的學問,那我們就有更多同道了。”
弟子又說道:
“那何師為何不在報紙上?”
何心隱搖頭說道:
“就連同門都不認同我的學問,如今傳播還太早了,反而會引起朝廷忌憚。”
“《新樂府報》還要繼續辦下去,只要能開啟民智,早晚就有那一天。”
“我們現在就走,印坊也可以轉移了。”
眾弟子紛紛稱是,迅速離開了楞嚴寺。
——
五月十七日,報館。
蘇澤一進報館,就看到羅萬化在打瞌睡,不由奇道:
“一甫兄,你也會打瞌睡?”
羅萬化極度的自律,晚上都會早早休息,白天都會精力充沛的工作,蘇澤還從沒見過他這么困過。
羅萬化打了一個哈欠說道:
“昨日茶樓里有講學,我就去聽了。”
蘇澤奇道:
“一甫兄還對講學有興趣?”
羅萬化搖頭說道:
“沒有。”
羅萬化是一個原旨儒家信徒。
這類人就是對各種學派沒興趣,信奉最基礎的儒家道德觀。
其實這類人在官員中還是不少的。
科舉只是為了功名,也不是人人都愛搞學術的。
羅萬化稍微對實學有點興趣,但是只要也是為了辦報。
這些日子隨著賢良文學齊聚京師,到處都是講學活動。
會館、寺院和道觀都不夠用了,很多人就在茶樓、酒樓公開講學。
蘇澤奇道:
“一甫兄既然對講學不感興趣,為什么要去茶樓聽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