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段表演看完,徐小歐心里有數。
田曦微剛回家時,和父親的調侃,拍父親大腿,對著父親的手機鏡頭擺pose。
這些細節展現出家庭中的松弛與親昵,符合他給出的題目中“喜”的輕松氛圍。
田曦微的哭泣,本質是對父親受傷的擔憂。
這種情感源于對家人的愛,而非對悲劇的絕望。
當發現是玩笑后,她的委屈吐槽加深了了家庭中打打鬧鬧也是愛的喜劇感。
父母的惡作劇看似過分,最終目的是用輕松的方式化解田曦微藝考失敗的失落。
這種以笑解憂的互動,依然緊扣“喜”的核心。
所以整體表演,基調是喜的。
田曦微也演出了,由喜轉悲的變化。
江陽的笑聲收斂。
楊超躍不再玩手機,抬眸看向徐小歐,點了點頭,喊了聲徐總,表示尊敬。
剛剛自己雖然是搭戲的演員,同時也是在徐小歐面前表現的機會。
是江陽幫自己爭取到的。
如果演得夠好的話,或許能讓徐小歐看見自己身上的閃光點。
一點機會,都不能錯過。
徐小歐對楊超躍點了點頭,然后對江陽笑道:“江陽,我現在可以坐回來了嗎?”
“當然可以,徐總,隨便坐。”
江陽應了聲。
重新坐回到布藝沙發中央坐下,徐小歐目光落在田曦微身上:“曦微,你演得很好。”
“徐總,我……”
田曦微抬眸,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和鼻涕,后面的話沒說下去,被哽咽聲壓著。
“你先緩緩。”
看得出來,田曦微還沒從角色里脫離出來。
這時候,不適合立刻和田曦微交談,否則會對演員的精神狀態造成傷害。
“超躍,你演得很好。”
順嘴夸了一句楊超躍。
對于江陽,徐小歐懶得夸,心知肚明的事,沒必要。
布景,妝造,情節設置,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完成的。
只有在側臥調教田曦微時,是他看不見的。
鬼才一個。
更堅定想請江陽當《擇天記》執導老師的想法。
同時也想看看,江陽的極限在哪里。
江陽公司的藝人,還剩下最后一個姑娘沒有試戲。
“你是叫……叫……叫什么浩純?”
沙發中間的木制二手茶幾已經被挪開,場地空出來,徐小歐凝視著,坐在他對面長凳上的劉浩純。
聽到自己的名字,劉浩純下眼瞼輕微抽搐:
“劉浩純,徐總,我姓劉,吉林人,是北舞附中的,今年參加北舞的藝考,過了初試,我……”
劉浩純不敢直視徐小歐的目光,微微低著頭,一股腦的說著,語速前急后緩。
拇指無意識掐食指關節。
“不用說這些,直接開始吧,展示一下你的舞蹈功底。”
“好的。”
劉浩純起身,把長凳搬開。
先是橫叉貼地,疊加后腿一百八十度扳直,展現自己身體的軟開度。
然后是單腳吸腿轉接揮鞭轉。
一連轉了十圈停下。
重心不斷切換,扛得住眩暈。
展現身體的控制力。
接著是展現爆發力的倒踢紫金冠。
最后是串翻身接云門大卷,落跪姿勢的復合技。
跪姿收勢時讓膝蓋重重砸地。
整個過程,像在刀尖上跳格子,越是戰戰兢兢,越顯功底深厚。
“你的舞蹈功底,很扎實,足夠了。”
徐小歐壓了壓手,示意劉浩純停下。
直接開始問話環節。
雖然知道,他提出的問題,江陽大概率給劉浩純做過功課,還是想試一試。
田曦微的表演,他挑不出壓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