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嵐殿千里之外，一處云霧繚繞的山巔。
“天嵐殿主，柳卿揚，見過前輩。”
青衣長衫的天嵐殿主對著身前坐在寒冰座椅上的白衣身影躬身一拜。
“坐。”
一張寒桌憑空凝聚而出。
蕭寒面色沉靜，輕輕吐出一個字眼。
柳卿揚掃了眼空無一物的面前，眼角余光中的蕭寒卻沒有任何表示，只是自顧自地開始燒水煮茶。
令人驚異的是，散發著恐怖高溫的火焰竟然和寒冰鑄就的煮茶爐相安無事。
忽然，柳卿揚面色微變，愕然地看向蕭寒，而后心下了然。
一張火焰座椅凝聚于身前，閃身出現至前方，面色如常地坐下。
蕭寒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聽聞天嵐殿主驚才絕艷，乃是天嵐大陸公認的第一強者。”
“果然名不虛傳。”
九宮境巔峰實力，換算成大千世界的修為便是下位地至尊。
根據蕭寒的推算，這位天嵐殿主距離突破那一層只在咫尺，甚至越級與上位地至尊一戰也并非難事。
聞言，柳卿揚淡然一笑，謙虛道：
“前輩謬贊，與前輩通玄般的修為相比，晚輩這點微末實力不過英螢火之于皓月罷了。”
兩人的商業互吹到此為止，柳卿揚主動開口，
“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冰圣，蕭寒。”
“那……”
柳卿揚觀察到蕭寒面無慍色，旋即繼續發問，
“前輩是來自天嵐大陸之外？”
“難道不像嗎？”
說著，蕭寒還裝作驚訝地仔細看了看自己。
“不……”
柳卿揚微微搖頭，語氣怪異道：
“只是天嵐大陸已經封鎖了數千年，前輩或許是第一位天外來客。”
“那外面的那些東西呢？”
說話間茶水沸騰，一杯熱茶移至柳卿揚面前，濃郁的茶香洋溢在山巔，后者鼻子下意識嗅了嗅，突然眼前一亮。
”不請自來也能稱得上客？“
小心翼翼地接過懸浮于面前的茶杯，嘗了一口，嘴中來不及回味茶水的余韻，便冷笑著回答了蕭寒的問題。
“那你對我就沒有什么懷疑的地方？”
柳卿揚再次搖頭，
“若是前輩心懷不軌，怕是在那晚我天嵐殿便損失慘重甚至雞犬不留了吧。”
“你倒是通透。”
“你似乎清楚天嵐如今的處境？”蕭寒的語氣雖然好奇，但更多的卻是篤定。
柳卿揚沒有讓蕭寒失望，毫不做作的點頭，
“事實上，并非只是我天嵐殿一家，天嵐大陸一流以上的勢力都清楚外面那些東西的存在。區別只是知曉內容的多少而已。”
“只是……嗐，一些敗興的話也就不必污了前輩的耳朵。”柳卿揚的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更帶著幾分尷尬。
“我想除了天嵐殿之外，其他勢力對付那些東西的熱情應該不高吧？”
蕭寒的話讓柳卿揚面色一僵，而后迅速恢復正常，語氣略顯苦澀，
“閣下對天嵐的了解著實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