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賣弄時,她就敷衍捧場。
哦是嗎?好厲害,我都不知道。
他要是繞回她的私生活,她就提自己兒子,跟他談育兒,聊教育,故意惡心他。
再厚顏無恥的男人,色欲熏心時,別人卻不斷讓他想起自己的妻女,他心里都會膈應。
但能爬到這個位置的人,何其精明,哪會不知道她的目的?
廖志忠臉上逐漸染上不耐,直接上手來摸她擱在腿上的手。
顧迎清立馬抬手,將頭發勾到耳后。
身旁頓時傳來冷笑:“顧小姐,這么不情愿?”他看向于符,“恐怕得建議你們許總,派員工出席應酬時,擦亮眼睛,找個能勝任的。”
顧迎清也懶得再跟他周旋,垮下臉來,不說話。
她真的受不了。
這男人一邊嘴上占她便宜,眼睛往她領口瞟,還嫌不夠。
一個個表面清朗正直,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衣冠整齊,也當不住發爛的臭味。
顧迎清氣得胸口發悶,雖經歷過一些事,但她的圈子里還是太過單純,這些人正不斷刷新她的認知下限。
于符見她惹廖志忠不快,立刻壓低聲音咄咄道:“小顧,你怎么回事呢?許總讓你來這兒,難道你是讓人捧著你的?許總說了,一定要把這位照顧周到了!”
顧迎清立馬端起酒杯,皮笑肉不笑地朝他抬了抬,“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笑得特別假,連虛情假意都懶得了。
說完將剩下半杯一口悶。
廖志忠卻不領情,譏諷地冷哼,酒也不喝。
顧迎清實在應付不過來,她眼眶被酒熏得發熱,抬眼看向斜方向的男人。
他手里捏著煙,沒抽,半舉著,正微微側身,聽鄧講話,不知是不是感知到她的眼神,才撩起眼皮看了過來。
喝過酒的深沉雙眸染上幾分疏懶,不為所動地看著她,大有隔岸觀火的意思。
顧迎清抿著唇,看他很久,忽然像下了什么決心,拿起手機。
程越生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來,陌生號碼來電,他接起來,那邊沒聲音。
他緩緩指了指手機,跟鄧說:“接個電話。”
程越生接著電話,出了包廂。
顧迎清掛了電話,將屏幕蓋在腿上的手機翻轉過來,緩了片刻,拎起自己的包說:“不好意思,我上下洗手間。”
于符不忘提醒:“快去快回,別忘了許總的交代。”
交代你媽。
顧迎清頭暈心煩,在心里罵他。
她踩著高跟鞋努力走直線,出了包廂左右看了看,見右邊走廊盡頭有道人影消失在拐角,她頓了下,跟過去。
顧迎清每一步都像踩在云上,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會踩落空。
既然他能一邊心里放著個對的人,一邊拿她發泄欲望,那她又何必死板地守著那微不足道的道德感?
往好的地方想,程越生既好看又好用,她也不算吃虧。
她何必要繼續忍受令人作嘔的廖志忠?反正程越生也能應付許安融。
顧迎清就是這么在踏入拐角前,完成了自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