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拳擊館出來的時候,顧迎清一步一腿軟,總覺得稍不注意就能跪地上去。
顧迎清上車前,無意間掃過旁邊停著的一輛白色賓利雙座轎跑。
這輛車很眼熟。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是沈紓紜的座駕之一。
于是她定睛往駕駛座上看去,還真看到一抹熟悉的倩影。
也許是發現顧迎清在看她,沈紓紜將臉側開,假裝看向車窗外。
上了車,顧迎清說:“有尾巴跟著。”
程越生拉了安全帶系上,不以為意道:“你指的是哪個?”
“哦我忘了,跟著你的尾巴不止一根。”
等程越生倒車退出停車位,不遠處的白色跑車完成出現是視野中,顧迎清下巴往那邊抬了抬,“喏,那兒呢。”
程越生瞥了眼,戲謔道:“前些日子她都在幼兒園外蹲點,今天放假沒得蹲了。”
顧迎清心口一緊,“兗兗不會被他們盯上了吧?”
程越生搖頭,“盯上的不是程之兗。”
顧迎清也猜到了,幼兒園了,除了兗兗不就是……
“是星星。”程越生說。
沈紓紜第一天出現在幼兒園外程越生就知道了,他當下第一反應也跟顧迎清一樣,以為是沖著程之兗來的。
但他讓人繼續觀察了幾天,才發現她是在蹲趙星淮。
顧迎清心口的石頭并沒有落下去。
沈紓紜已經變成鄧榮濤的棋子,這個關頭,她忽然對星星展現出超乎尋常的關注,恐怕是有什么別的原因。
顧迎清說:“這事許總知道了嗎?”
“已經跟她說了,她那邊也往孩子周圍加派了保鏢。”
顧迎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里面亂糟糟的,她掏出手機,看到有微信提示就點了進去。
是曹賓發來消息說:不好意思清清,這次老師的紀念展恐怕不能舉行了,校方和策展方綜合考量之后,都覺得不是時候,這事緩緩再說吧。
顧迎清情不自禁冷嗤一聲。
程越生覺察她的反應,問她怎么了。
顧迎清照著微信內容一字一字念出來。
她皺著眉:“上次我去見曹賓,他還答應得好好的,估計那會兒還貪得無厭,想著繼續和傳藝合作撈錢,結果后來因為我的緋聞在網上鬧得有點大,被鄧榮濤敲了警鐘。”
程越生扶著方向盤,沉默了片刻說:“辦不了就算了吧,不然到時候肯定是一場腥風血雨,你正好不用面對了。”
顧迎清強調:“我決定做的時候,就已經想到后果,我早就有心理準備。比起我的恨,你的仇,這些算什么?”
程越生知道那畫展一旦舉辦,顧迎清目前本就是個充滿爭議的人物,她一亮相帶起熱度,再通過輿論引導,便能將傳藝與鄧榮濤聯系起來,他屆時將鄧榮濤這么多年來所行的違法亂紀證據一一擺開,這整條利益線上的人都能一鍋端。
顧迎清知道,程越生嘴上答應她參與,其實打心里不贊成她這么以身入局的做法。
即使這么做效率很高,尤其是現在有王朝岱打輔助,或許能將鄧榮濤一網打盡。
她看出程越生在猶豫,于是加了一把火說:“曹賓忘恩負義間接害死了我父母,我一定要他付出代價才行。”
“曹賓既然被提醒了,肯定不會再答應你。”程越生有點松口的意思。
顧迎清湊過去,手肘搭在扶手箱上,撐著下巴,沖他使壞地眨了下眼:“我這兒有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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