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凝重起來。
眼前的雄蟲是上將的救命恩蟲,那就是他們第一軍團的恩蟲,初次見面一定要留下一個好印象
他唰得站起來,在耶爾迷茫的眼神中猛地九十度大鞠躬,但一道警告的視線從旁邊射來,打著旋扎在他頭上
接受到信號,白朗醞釀好的感謝詞到嘴邊,只能強行變了個樣子。
“尊敬的雄蟲閣下非常感咳咳咳我是指揮員派來確認一下您的安全的您沒事就太好了,那我現在繼續去清掃戰場。”
不等耶爾回應,白朗利落地下了車,但并沒有離開太遠,而是隱秘地潛伏在周邊,保護這輛救護車的安全。
很快,醫療蟲員處理好西澤的傷口。
“已經取彈和包扎,先坐著休息一會,戰地醫院已經安排了接送,等會會通知你們過去。”
“好。”
西澤上半身纏著厚厚的繃帶,但總算沒再流血,他指腹碰了碰那里,沒多在意,余光卻緊跟著神色仍然蒼白的雄蟲。
“麻煩給我一杯熱水,還有毯子。”
耶爾正有些出神地看著車門外,眼前卻突然一黑。
他伸手扯開,才發現是一條毛絨絨的毯子,手心也一片暖燙,是西澤往他手里塞了個馬克杯。
醫療蟲已經趕往戰場救援,車里便只剩下他們,一時顯得有些安靜。
“謝謝。”
他慢半拍地道,抿了一口熱水,等那滾燙熱度沿著喉嚨一直到肚子里,僵硬到有些麻木的肩背才逐漸放松。
“現在感覺怎么樣,傷口還疼嗎”
西澤搖搖頭,卻反問道,“剛才”
他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單憑精神力就幾乎將一艘星艦報廢,已經匪夷所思到了詭異的地步。
雄蟲的長處就是精神力,但這種恐怖程度,就算是主星那幾個為數不多的a級應該也無法達到,更何況耶爾只是個d級。
“什么”
耶爾慢半拍地道,聲音仍然沙啞。
他眼瞼下是一抹淺淡的青色,幾縷烏黑發絲凌亂翹起,臉上還有幾道灰色的擦痕,看起來十分疲憊。
西澤驀地心一軟,垂眸斂去沉思,只伸手摸了摸耶爾的額頭,確認沒有再發熱。
“沒事,還難受嗎要不要睡一會”
“不用”
耶爾遲鈍地搖了搖頭,視線卻不受控制地移向雌蟲的骨翼。
它們還收不回去,救護車里又狹窄,便只能委委屈屈地蜷縮起來。
想起剛才雄蟲的恐懼,西澤側了側身體將骨翼掩在身后,輕聲道,“休息一會吧,等睡醒就好了。”
到時候他就能將骨翼收回,不會再嚇到眼前的雄蟲了。
耶爾深吸了口氣,又慢慢吐出。
總感覺如果不快點將剛才的事掰扯清楚,雌蟲這么犟而沉默的性子,說不定以后都會刻意藏著掖著,不會在他面前展開骨翼了。
他低頭又抿了一口水,潤濕一下干燥的下唇,突然低聲道,“我能看看你的骨翼嗎”
西澤沉默了一下,“上面的血還沒擦干凈,下次有機會再給您看吧。”
“沒事,這里有消毒濕巾,正好可以擦一下。”
耶爾假裝沒聽懂他的拒絕,從座位下拿出一包濕巾,神情認真地堅持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