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關于米哈伊爾的故事正在發生的時候,他身邊的朋友們自然也各有各的生活,并且在這樣的生活中感受著各種各樣的滋味。
而對于年輕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來說,他最近的這段生活實乃苦澀和煩惱居多。
就像之前說的那樣,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窮人》在出版后,為他帶來了聲譽的同時,也遭受了各界的猛烈攻擊,最主要的批評主要針對它的啰唆和冗長,再有就是對果戈理的在風格上明顯的模仿。
好在是有別林斯基評論的力挺以及其他朋友贊揚的長文,總得來說還是為他帶來了巨大的聲譽,但由于他的敏感性格和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傲慢口吻,總是會不自覺地給他帶來麻煩。
這樣的表現即便在圣人的團體里都會帶來麻煩,更不用說在那一群年齡不算年輕,仍要通過競爭獲取公眾關注的,同樣有自己的虛榮心需要滿足的作家們。往往更加容易刺激到他們的神經。
類似的遭遇米哈伊爾倒也遇到過一點,不過米哈伊爾向來表現得非常謙遜,同時他急速飛升的速度簡直讓那些內心對他可能有點意見的人目瞪口呆,到了最后,那點小心思小意見自然是隨著米哈伊爾的成功而煙消云散,甚至有可能轉化為一種更加猛烈的崇敬。
簡而言之,被米哈伊爾給秀麻了,嫉妒都來不及嫉妒。
不過在老陀這里,因為他的性格和表現,有些時候甚至會導致眾人對他展開排擠和迫害。
好在是當老陀展現出這一點的時候,米哈伊爾在別林斯基他們這個圈子里已經有了不小的威望,一方面他在老陀那里有影響力,能讓對方稍稍表現得沒有那么傲慢,另一方面他又能在一定程度上制止圈子內有些人的行動。
這些因素綜合下來,總得來說還算相安無事,但大抵還是因為在思想上有著很大的差異,如今當米哈伊爾不在聚會的時候,陀思妥耶夫斯基確實有些不愿再跟小組內的有些人待在一起。
造成這樣的原因有很多,既有老陀自身的一些問題,某種程度上也跟他的那位朋友格里戈羅維奇有關,這位青年在熱心推薦老陀的作品的同時,也是一個愛在背后說別人的事情的人,他背著陀思妥耶夫斯基將他一切所作所為告訴大家,所以有時候,當陀思妥耶夫斯基出現的時候,人們已經對他生氣了。
于是慢慢的,因為各種因素的緣故,原本熱情參加小組活動的老陀,多多少少對這件事冷淡了不少。
真要說的話,對于這位離群寡居,除了施德洛夫斯基和哥哥以外,沒有過什么朋友的人來說,圈子里的一切其實都很親切。但過分的自負和虛榮以及其它因素的影響,終究是讓他離別林斯基的圈子遠了一些。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表現出來的自負和虛榮其實又同他對被接納和愛的渴望是聯系在一起的,這種有些扭曲的心理也常常表現在了他的當中。
而正因為人際關系這邊遇冷,再加上米哈伊爾的激勵,年輕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前陣子也是格外富有激情地完成了另外一篇他非常有自信的作品:《雙重人格》,并且發布在了最新一期的《現代人》雜志上。
但是很遺憾,這部他認為“高略德金比《窮人》高出十倍!”的作品,并未取得像《窮人》那樣的轟動效果,甚至說別林斯基在肯定了這篇作品出色的部分的同時,也進行了相當篇幅的批評。
而別林斯基對他這部作品的評論,自然也讓圈內對他沒有太大好感的作家看了笑話,乃至進行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