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苦了狗子,更苦了他自己。
一人一犬如同孤魂野鬼般巡脧整夜直到旭日初升天光大亮,還是毫無頭緒。
他可算是明白為何斬妖多次巡查也沒能把那貨揪出來了,真是異乎尋常的機警狡猾,連狗子這MVP偵察兵都成了真·廢狗。
當太陽完全升上天空時,硬著狗頭皮鏖戰整夜的狗子終于心態爆炸,順便狀態也爆炸了。
“老大我不行了,真不行了,哪怕單開一個嗅覺幻影我也撐不住了,讓我歇歇,我好困……呼呼呼……”
堂堂看門狗,居然就這么在大庭廣眾下沉沉睡去,毫無危機緊迫感。
沒奈何,沈崇扛起狗子往回走了幾里路,回到小鋼炮越野上,開車走人。
他先去牌樓鎮上的老家宅子看了眼。
這套沿街的平房的木門已快十年沒被人打開過,門鎖都完全銹蝕掉了,沈崇在家里翻出來的鑰匙都插不進去。
他想了想,索性還是別進去了吧。
記得當初走時,就沒在里面留什么有意義有價值的東西,如今里面的家具和那點不頂事的家電早已不能用了,想住里面更是不可能。
要想把里面重新收拾到能住人,沒個一兩天功夫不可能。
時間不等人吶。
也罷,走吧,先隨便在鎮上找個旅館住著,等回頭忙完了再說。
他把車開到了街口,終于找到家靠譜的帶停車位的旅店。
店老板是生面孔,抄著外地口音,應該是這些年新搬來的小老板,沒能認出沈崇來。
寫了個房間,把狗子扛回去放椅子上蜷縮著。
給這貨補墊上層毛毯,讓它睡更舒服,沈崇也沉沉睡下。
三天之后,他發現自己低估了此事的難度。
盡管他再次擴大搜索面,開著車幾乎將牌樓鎮與臨江鎮跑了個遍,依然一無所獲。
唯一的好消息來自兩鎮派出所,這幾天沒有任何一起人口失蹤的案件發生,說明那貨還沒來得及,又或是還沒準備好搞事。
尋常人到派出所打探這些事情倒沒那么容易,但沈崇不會。
在他的老家有句俗話,混子從良當警察。
倒不是說警察隊伍業務素養不高,而是很多混子突然在某一天幡然醒悟,想給自己找個正經行當時,反而對曾經讓自己特別畏懼又或是反感的職業很感興趣。
于是乎,這些人往往相約直奔警校,在經過數年艱苦卓絕的學習與重新改造之后,畢業了有機會就回原地轉而從警了。
這概率不說百分百,但比起普通年輕人卻高得多。
兩鎮派出所里都有沈崇當年的熟人,關系不算特別鐵,沒有他最死黨的兄弟。
但如今的沈崇勉強開的也是二十來萬的越野車,穿著打扮氣質上更與過去不可同日而語,給人造成了在外面勉強混出頭了的錯覺,他面子還是能賣一點的。
當然,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沈崇每次打聽消息都刻意與人表示,不要給別人透露自己回來了。
他怕的麻煩不是當年那些無關痛癢的仇家,而是記憶中那群與自己最后相處得極不愉快的親戚們。
大爺我現在忙著拯救世界,可沒功夫伺候那群難纏的親戚。
血濃于水?
不存在的。
從前身背上行囊孤身前往蜀都那一刻,就沒有了。
“老大,現在咱們怎么辦呢?我的妖元能力每天都被你艸到極致,我感覺我……”
“快升階了?”
“呸!要不是怕影響嗅覺,我惆悵得想學你以前那些朋友們抽煙。”
“抽煙不好,傷身體。你想成為第一個得肺癌而死的抽煙田園犬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