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椒肉絲、番茄蛋湯、土豆牛肉、干煸豆角、肉末茄子。
四菜一湯清清爽爽的擺在桌面上,飯桌下,蔣小魚給不三和不四放了滿滿一盆的葷菜,幫它們混著米飯拌開,動作輕柔。
等他坐回桌子上,泰里已經把啤酒開好,一人兩瓶。
不三和不四雖然眼饞盆里的飯菜,卻也靜靜的看著蔣小魚,等著他隨時說道“開飯”。
蔣小魚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輕聲的對不三和不四說道,“你們吃吧。”
頓時,不三和不四狼吞虎咽,飯菜以肉眼的速度消失,蔣小魚看的心酸無比。
他舉起酒杯和泰里碰杯,仰頭把這股心酸之意和啤酒一起喝進肚中。
碰杯、碰杯、碰杯……
飯桌上沒有言語,只有無盡的辛酸與哀愁,蔣小魚和泰里兩人好像各有心事,只顧著喝酒,飯菜沒怎么吃幾口。
等蔣小魚看見不三、不四吃完盆中的飯菜還意猶未盡的時候,他又起身從鍋里盛了些米飯,對著桌上肉菜倒了部分進去。
不三和不四幸福極了,哪怕它們后來覺得吃不下了,也不舍得飯盆里有留下絲毫的油水。
不三舔著空蕩蕩的飯盆,飯盆被地面摩擦與碰撞的聲音再次擊中蔣小魚的內心。
這頓飯吃的很慢很久,蔣小魚從未覺得真的有味同嚼蠟的感覺,但今天,他感覺到了。
啤酒一瓶一瓶下肚,桌面上由四瓶到六瓶再到八瓶,蔣小魚和泰里喝到最后發現,酒沒了。
“九九,我還有事,先走了。”
泰里把最后一口喝光,跟蔣小魚告別。
“嗯。”
蔣小魚頓了頓,又說道:“謝謝!”
“客氣啥,我真走了,你不用送了。”
泰里拍了拍蔣小魚的肩膀,起身離開。
泰里走了,卻留下了他對蔣小魚的關懷,那看似很平常的輕輕拍打,蔣小魚卻從中感受到了溫暖。
天漸漸黑了,廚房陷入昏暗,蔣小魚坐在桌前一動不動,很長一段時間過后,才聽到他深深的哀嘆之聲,緊接著傳來收拾桌碗瓢盆的聲音。
這一夜,蔣小魚坐在不二的床鋪上,看了一晚上的《不二自傳》。
……
第二天,烏云籠罩著整個不二山,昨日干燥的道觀卻在今天多了絲濕意,蔣小魚躲在廂房里透過窗戶喃喃道:“今日應該不會再有人來了吧。”
昨夜《不二自傳》他看了兩遍,早上重新翻開《不二斂息法》,他給自己定下目標,最多三天,他要把這本書的最后兩頁吃透。
他太想去密室里看看了,他甚至覺得密室里一定有不二留給他的東西,或許是不二寫的不著調的遺書或許有不二依依不舍的情懷。
他不相信不二什么話都不留給他就那么消散于天地,他也不相信不二認為自己可以承受一個人獨自生活的痛苦。
如果是,那不二的心,也太狠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