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十年后呢?”
2023年他們市值600億美元
羅伊聽她說完,眼睛盯著桌上自己剛簽完字的企劃書,“對了,米科給你多少獎金,翻倍,就這樣。”
“股份的事.等公司正式注冊后再說。”
電話那頭傳來克萊爾揶揄的聲音:“哇哦,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突然這么大方。”
她的聲音帶著調侃,但尾音微微發顫。
“我以后得稱呼你為boss?”
這個在談判桌上從不讓步的女人,此刻正用指尖死死抵著辦公桌邊緣。
她想起前段時間開玩笑問羅伊:“老板,我到底要幫你打理什么?銀行存款?豪宅豪車?還是給你的百達翡麗擦灰調時間?”
羅伊當時頭也不抬地回答:“管理我的名字。”
掛斷電話后,他望著窗外出神。
摩納哥港口的游艇像玩具般排列著,像富豪們隨手丟棄的玩具。
他想起那些退役的頂級球星。
沒錯,說的就是你,亨利。
那個曾經在球場上叱咤風云,被尊為“國王”的家伙,后來每天在電視臺當解說嘉賓,對著鏡頭強顏歡笑。
被格拉利什詢問你巔峰的時候能不能過凱爾-沃克
即便亨利自信地說:“couldibeatkylewalker?allday!”
(我能過掉沃克嗎?隨便過!)
那語氣里的傲慢沒變,可鏡頭前的強顏歡笑藏不住英雄遲暮的悲哀。
“隨便過?”羅伊把玩著鋼筆,“可你再也證明不了。”
羅伊在心里盤算著:貝利代言了偉哥,馬拉多納在戒毒所進進出出,就連齊達內這樣的傳奇,退役后也不過是從一個俱樂部跳到另一個俱樂部當教練。
他輕輕搖了搖頭。
這些人贏遍了幾乎所有冠軍,到頭來還是沒跳出“踢球的”這個身份。
當教練?再好也有被炒魷魚的一天。
窗外有艘游艇上掛著的俄羅斯國旗隨風飄揚。
莫名讓羅伊想到阿布拉莫維奇,一個幾年前還在西伯利亞賣汽油的商人,現在卻能決定英超冠軍的歸屬。
他轉身走回書桌,翻開印著“roix”商標的樣品冊。
護腕上的黑標在陽光下泛著啞光,現在還只是躺在紙上。
他望向鏡中的自己,19歲的面孔俊朗而又如此年輕。
可時間是最公平的對手。
羅伊決不允許自己淪落到要靠回憶殺刷存在感。
如果非要老去,他要老成阿布那樣。
坐在包廂里,用支票決定下一個亨利的命運。
他又想起普拉蒂尼,那個聰明的法國人選擇了一條路:從球員變成歐足聯主席,在足球官僚體系里步步為營。
而另一個聰明的法國人要鋪設的另一條路更直接:他決心成為那些西裝革履的老頭們背后真正的話事人。
不止去當足球場上的傳奇,而是成為參與書寫傳奇規則的人。
羅伊在筆記本上寫下一行字跡“未來控股一家英超俱樂部”,又團起來扔進廢紙簍。
他望著窗外的游艇笑了笑。
這就像他在球場上假裝看風景,實則觀察對手防線漏洞。
踢球時要贏下比賽,退役后要贏下的是整座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