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貴還想要討說法,但還是被陸天行給拉走了:
“許老板,算了。”
陸天行明白,他們是注定討不到好。
張游背后站著的是衙門,他們兩個平民跟衙門硬碰硬,無異于以卵擊石。
許貴看了一眼高大的衙門,長長嘆息一聲:
“唉……”
兩人又氣又惱又無奈,最后只能失魂落魄地離去。
……
衙門內。
張游快步行走。
剛才被門口兩個刁民耽擱了一陣,害得他差點忘了正事。
一路上,可以聽到一陣陣難受的悶哼傳來。
張游知道,那是衙役和小吏們在承受著病痛。
衙門雖然一直封鎖,但疫病最終還是侵入了進來。
這一天遲早會到來,誰都很清楚。
所以張游當初才放下心理包袱,率眾前往巨牛鄉抓捕大賢良師。
果然等他完成任務返回衙門時,疫病就傳進來了。
而這些日子里,疫病更是廣泛傳開,衙門里很少有人能夠幸免。
此時。
書房到了。
張游敲了敲門:
“縣尊,是我。”
下一刻,書房內傳來回應:
“進來吧。”
張游急忙回答:
“縣尊,萬萬不可!”
“您還未染病,又身為全縣父母官,可不能出岔子。”
“我就在外頭跟您說話就行。”
縣衙里防護做得最好的就是知縣,所以他到現在也沒有染上疫病。
張游如今可是到處奔跑,說不定也已經染上疫病,這一進去也可能傳染給知縣。
然而,門內聲音再度響起:
“進來!”
“大伙都染病了,我也獨安不了多久。”
“況且我長久不露面,不出來主持大局,這會讓整個縣里人心惶惶的。”
張游聽到這里,也只能推門而入。
只見知縣裘卓依然在油燈旁看著公文,并且眉頭緊鎖。
最后他更是忿忿將手中公文仍在一旁,滿面怒容。
張游急忙低聲詢問:
“縣尊何事苦惱?”
裘卓看了張游一眼,回答道:
“陽州前陣子鬧了叛亂,如今朝廷派兵平叛,要求周圍各州包括我們青州在內,都要向平叛大軍輸送物資。”
“這封就是知府大人發來的公文,要求我們臺陽縣籌集人馬、錢糧和藥材,迅速運送前往州府。”
“可如今瘟疫肆虐,正是缺人、缺錢、缺藥的時候。我們要是把物資輸送過去了,那我們拿什么來對抗疫災?”
張游聽到這話,不由得沉吟起來。
他身為師爺,本就要為縣令排憂解難。
片刻之后。
張游說道:
“縣尊,如今民間怨氣很大,不適合向民間大面積征稅。那為今之計,也只有一個辦法了。”
“是該讓城里那些富商捐錢捐糧了。”
“正是因為縣尊治理有方,那些富商才能賺得盆滿缽滿,也到了他們該付出的時候了。”
裘卓聽到這里,不由得猶豫了。
他當然可以拿富商開刀,從他們身上索取大量錢財。
可那些富商多多少少都有些背景。
雖然還不至于讓裘卓造成太大麻煩,可也會影響他的聲望和未來的仕途。
這個代價,裘卓并不愿承受。
張游看出了裘卓的心思,于是建議道:
“縣尊,這件事未必非得您來辦。”
“眼下就有一個合適的人來替您做這件事。”
“到時候縣尊您不損名望,又能得到錢糧完成知府的任務,可謂是一舉兩得。”
裘卓聽到這話,眼睛一亮。
他急忙問道:
“快快說來,究竟是誰?”
張游回答:
“大賢良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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