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好奇,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
或許是某個深夜,她在整理案件卷宗時,看到嫌疑人供述里那些關于權色交易的細節,指尖劃過紙張時,心跳漏了一拍。
她安慰自己“只是一次意外”,就像第一次嘗到禁果的亞當夏娃,以為咬一口不會被發現。
可欲望這東西,一旦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無數個“下一次”。
她以“獵奇”男人為榮,不分職業、年齡、窮富,這種“不挑食”的放縱,反而比那些只盯著權貴的墮落更顯荒誕——她像是在進行一場病態的“權力實驗”,用身體丈量自己能突破多少底線。
那些“不漂亮”的細節,此刻有了新的注解。
四十大幾的年齡,眼角的細紋,磨出毛邊的袖口,不再只是“眼熟”的普通,更成了她放縱的掩護。
誰會想到,這個在會議室里板著臉批評下屬“生活作風問題”的女書記,轉身就能在隱蔽的出租屋里卸下所有偽裝?
她的憔悴,或許不全是熬夜批文件的疲憊,還有夜不歸宿后的倉惶;
她的舊服裝,更像是一件遮羞布,遮住了里面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最耐人尋味的是她“很少貪戀別人的錢財”,這是我有意這樣設計的情節。
這一點讓她與那些常見的貪腐角色區分開來,也讓她的墮落更顯獨特。
她不要錢,要的是一種更虛無的東西——是掌控感,是打破規則的快感,是用權力換來的、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的歡愉。
就像一個玩膩了積木的孩子,突然發現可以推倒別人搭建的城堡,那種破壞帶來的刺激,遠比擁有積木本身更讓她著迷。
這種對“精神滿足”的病態追求,讓她的墮落路徑更顯扭曲。
電視屏幕上那些被查處的女干部在留置室里沉默低頭,這沉默里藏著多少東西?
是對當初在黨旗下宣誓的愧疚?是對那些被她“獵奇”過的男人的復雜情感?還是對自己這荒誕人生的茫然?
或許都有。
總之彭文娜不是一個臉譜化的壞人,沒有被金錢腐蝕,卻栽在了欲望的泥潭里,這種設定讓她的悲劇更具警示意義——堅守原則,不僅要防住金錢的誘惑,還要抵擋住那些看似“無關緊要”的欲望。
我認為,彭文娜的故事,就像一部沒有旁白的紀錄片,鏡頭對準的是一個曾經優秀的黨員女干部如何一步步迷失自我。
她的經歷告訴我們,原則的堤壩,從來不是被洪水一下子沖垮的,而是被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蟻穴,一點點蛀空的。
她從在黨旗下宣誓時的熱淚盈眶,到在留置室里的沉默低頭,這條路上的每一步,都踩著現實里無數相似的腳印。
我認為,這個角色最狠的地方,是她的“可理解性”。
我沒把她寫成天生的惡人,而是讓她帶著普通人的弱點:會累,會怕,會在觥籌交錯中貪戀被奉承的滋味,會在家人的期盼里動搖“清廉”的底線。
這種“可理解”不是為她開脫,而是撕開一層更痛的真相——有時候,墮落不是因為有多壞,而是因為忘了最初有多好。
彭文娜的爭議,或許正源于此。
她讓讀者在她身上看到警惕:那個曾經在日記本里寫“為人民服務”的自己,會不會在某個岔路口,也變成自己最討厭的模樣?
而這,大概就是作為作者的我在塑造這個角色時,藏在字里行間的深意——不是要批判一個虛構的罪人,而是要叫醒每個可能走偏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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