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下旬,中秋剛剛過去,原是秋高氣爽的季節,此刻仍舊是暴雨不停,雨點敲擊著泥土,處處都透著泥濘與斑駁。
而涪江府城最中心的一座宅子卻在雨幕中顯得格外不同,處處都鋪著干凈光潔的青石板,一看就知是新鋪的,大雨刷過,青石板也透著瑩瑩的光。
宋沛年聽著外面急雨敲擊青石板的滴答聲,緩緩拎起茶壺,往自己的杯中添茶,清亮的水流從壺嘴,茶水蒸氣浸潤了他修長的手指。
流暢的聲音被一陣輕緩的敲門聲給打破,宋沛年微微抬眉,“進。”
進來的親衛,頭微微低著,恭敬地稟道,“大人,城外的災民越積累越多了,還有沖城門的,都按照您的吩咐,將其關押了。只是人數越發多了,恐其暴亂......”
宋沛年端起剛剛給自己倒的熱茶,輕輕抿了一口,“讓下面的人守好城門了,若是將那些災民放進來了,哼。”
語氣冰冷而又冷漠。
宋沛年的這聲冷哼讓面前的親衛心里一緊,大人行事越發無所顧忌了。
不過還是沉默片刻問道,“那賑災糧可要加幾分?”
宋沛年像是不滿親衛的多嘴,微微掃了他一眼,聲音越發冷漠,“仍是照舊一碗薄粥。”
“遵命。”
親衛就要退下,又被宋沛年給叫住,“皇上呢,還在鬧騰嗎?”
“皇上還是鬧著要去安置災民,將災民放進城里。早上送進去的早食也被扔出來了,還喊著要見大人您......”
宋沛年仍舊品著茶,語氣十分冷淡,“那就讓他餓著吧。”
親衛將頭埋得更低了,宋沛年揮手讓他退下了。
等親衛退下之后,宋沛年往椅背一靠,微微嘆了一口氣,又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這原主和他以前遇到的所有任務對象都不一樣。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我從乞兒到一代狀元再到攝政王,最后讓一個國家滅亡一個名族滅種’的故事。
原主自有記憶以來就跟著一老乞丐討生活,后來因為一次機緣巧合入了一位夫子的眼,成了夫子身邊的一位侍從。
后夫子見原主不但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還十分的好學,又因著原主在夫子面前十分討巧,夫子將其收為義子,供其讀書考取功名。
原主也不負眾望,于十七歲那年成為了大夏最年輕的狀元郎。
本以為當了狀元郎之后便是加官進爵,哪曾想,所有的一切都和原主想的不一樣,大夏世族交錯,小小的狀元郎在同僚眼里還不如靠著父輩蔭蔽進來的不學無術之輩。
毫無背景的他,在翰林院內,臟活累活苦活是他的,但是賞賜升官卻從來都沒有的,更有甚者,拿了原主的策論獻給了皇上,得到了皇上的重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