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年一路提著木盒回家,剛走到巷子口就看到以宋老太太為首,黃有慧和周柳葉充當左右護法,身后還跟著三娘四娘她倆,再后面還有五郎等一群小蘿卜頭。
一群人氣勢洶洶的,一看就是要去找人麻煩的架勢。
宋沛年滿是疑惑問道,“奶,你們這是干嘛呢。”
宋老太拍著大腿,憤聲道,“你三嬸被欺負了,我們去給你三嬸討公道呢!”
三嬸?被欺負?
這兩個詞組組在一起咋感覺這么夢幻呢,不過宋沛年還是問道,“要不我隨你們一起?”
宋老太連連揮開宋沛年,“哪用得到你啊,我們對付那吳家人簡直就是手拿把掐的,你快些回去吧。”
黃有慧也連聲附和,宋沛年被推開,宋老太最先疾跑往前沖,身邊的一群人也緊緊跟著。
宋沛年滿是疑惑地看著黃有慧的背影,怎么感覺他娘有些躍躍欲試的啊。
用不上他,宋沛年便先回了家,簡單收拾了一番,便又準備寫點兒新故事了。
一邊給自個兒研墨,一邊想寫什么。
寫了這么久的爽文,要不寫個虐文吧,虐文雖虐,但是市場其實和爽文的市場不相上下。
唯一的缺點,便是作者容易被罵而已。
不過想到今日街上的那一場鬧劇,忍不住搓了搓胳膊,被罵就被罵吧,他的耳朵和眼睛可再也不能受到摧殘了。
為了不再謄抄第二遍,宋沛年等整理好思路才開始落筆,將故事寫到一半的時候,就聽到外面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音。
最先是吳翠花的哭嚎聲,“我就說那個死老頭子怎么對那死老太婆帶進來的姑娘這么好呢,當初給她的陪嫁比給我的還多,感情那就是她的種啊,可憐我親娘早早走了。”
“娘啊,你走的好慘啊,你投夢告訴女兒吧,你當年是不是被那對奸夫淫婦給害死的啊,要真是這樣,女兒我豁出這條命都要給你報仇...”
宋沛年放下手中的筆,走了出去,見到的是從未這般失態的吳翠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頭發和衣裳都被扯的亂糟糟的,臉上還有不少的抓痕。
黃有慧她們的情況和她也大差不差,皆是一副‘大仗’過后的慘烈,也就宋老太好一點,至少頭上的發包沒有歪。
黃有慧摸了摸臉上的抓傷,疼的齜牙咧嘴,但仍放緩了聲音安慰吳翠花,“孩他三嬸,要說后面那婆娘吞你娘的嫁妝倒是真的,但是你娘應該不是被你爹和那婆娘害的,你小舅不是說,你娘沒出嫁的時候,身子就不怎么好嗎。還有算算日子,你那妹妹應該也是在你娘死后才有的...”
言外之意,她娘尸骨未寒,她爹就和別的女人搞在一起了。
吳翠花聽到這,更是哭得傷心,誰人勸她都沒有用。
還是宋老太怕吳翠花哭厥過去,讓三娘扶著吳翠花進屋,幫她順順氣。
等吳翠花進屋后,宋沛年才知道了今兒個的來龍去脈。
早年吳母去世后,吳父隔了一年后又再娶,新娶回來的媳婦兒還帶著一個姑娘進門。
等后娘進門后,吳翠花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好在吳翠花外祖一家憐她小小一個在后母手上手受搓磨,便接過去住,直到后面嫁給了宋三叔。
按照傳承,吳翠花她娘的嫁妝應該是給吳翠花的,哪想到吳翠花成親的時候,吳父卻說早年間為了給她娘治病帶過去的嫁妝就花光了。
最后吳父這個當爹的只給了吳翠花陪嫁了一塊布料出嫁,卻將吳翠花的彩禮錢拿了一大半走了。
吳翠花的外祖家一家子都是屠夫,手里好幾個肉攤,平日里收徒教手藝,或是年節給人殺豬,銀子都不少收,還有賣肉的收入,一家子比許多老百姓的日子都過得富裕。
家里又是疼女兒的,還是唯一的女兒,當初吳母出嫁的時候,給了好多的陪嫁。
本以為這事兒就過了,哪想到今日吳翠花去看她外祖父和外祖母,回來的時候帶了兩節臘肉,想著好久沒有看到吳父了,便想上門看看,送半截臘肉過去。
哪想到認出了她后娘頭上戴的銀簪是她娘以往戴過的,那后娘和吳父還死不承認,沒說幾句幾人便撕打在一起。
三娘見情況不對,立馬回來報信。
之后便是宋老太太帶著另外兩個兒媳還有孫子孫女們一起出征了。
撕打的時候還不小心得知了另一個真相,她以為沒有血緣關系的繼妹,原來是她親爹和后娘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