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的廢物就算拿著五雷正法,馬爺照殺不誤。”
李逸聽著耳邊的低語感受著脖頸上冰冷的匕首哆嗦道:“我是北庭都督府的司馬,你不能殺我。”
“司馬,好大的官啊,馬爺我還沒殺過這么大的官,當初也不過弄死了個縣令,不知道司馬和縣令殺起來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看著開始尿褲子的李逸,胡敬義疑惑的看著薛鐵章道:“這樣一個慫貨是怎么坐上司馬的。”
“他阿耶才是司馬,給都護大人擋刀戰死了,他就成了新的司馬。”
“原來是老子英雄兒軟蛋,馬爺,差不多行了回去之后都督還要問話呢,弄得臭烘烘的可不行。”
蹲在李逸馬屁股上的馬爺一巴掌把李逸從馬上拍下去,用腳踩著他的脖子對那三百端著神臂弩的北庭兵罵道:“還不把那玩意給馬爺放下,誠心想讓我一腳踩死這孫子是吧。”
看著猶豫不定的北庭兵,薛鐵章對領隊的校尉道:“老劉大人物之間的事不是我們能參與的,我家先生現在是圣人親封的蒲類海都督,從長安帶來了三萬大軍,安西和北庭加起來也不過兩萬,而且你們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看著放下神臂弩的北庭兵,王熊走到馬爺面前笑道:“馬爺你剛才是怎么突然出現在這孫子馬背上的,我竟然沒看到,能教教我不。”
馬爺打量著王熊至少分他四五個的塊頭搖了搖頭:“我走的是身輕如燕的路子最好身子瘦小,你這和熊瞎子有一拼的身板,還是拎著狼牙棒砸人適合你。”
離了鹽池關一路向蒲類海進發,大片的田地水渠讓這些一路走過草原的人臉上都掛上了笑容,之前走過的茫茫戈壁一度讓他們懷疑那位年輕的都督是在騙他們,只是想回去已經不可能了,只能暗自祈禱不要太糟。
現在好了真的有地,真的像都督大人說的那樣是上好的水澆地,大伙來的正是時候,現在土地還沒有解凍,誤不了春耕,都督大人應該會發種子,至于牲口這里可是草原。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借到耕犁,實在借不到就算了,今年先費點力氣,來年收了糧食找人做一把就是。
和那些滿心歡喜的普通人不一樣,劉宴雖然同樣面帶喜色,可眉宇間還是帶著些許憂愁。
顏真卿不解的看著劉宴道:“這情況比想象中好多了,除了冷點,怎么劉大人不是很高心的樣子。”
劉宴搖了搖頭道:“我估算了一下這些田地大概在四十萬畝,可我們那位都督賞給將士們的就不止這些,都是老夫蓋了大印的白條。”
“不是說一半田地,一半草場嗎?”
“那也不夠。”
劉宗經笑了笑道:“阿耶多慮了,那位能用數百戰兵占下如此基業,現在數萬大軍在手,不知道倒霉的會是誰。”
劉宴愣了一下嘆了口氣道:“老了,只顧著盤算眼前這點東西,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