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咱們全身而退,又及時傳訊河陽,這可是大功一件。”良平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然后,瞇起了眼睛朝后方連退數步,特么的這火越來越旺,烤得人感覺胡子都快焦了。
就在這當口,良平注意到,河岸上的鎮撫軍并沒有停留的意思,而是折道開始沿岸北上,只留下了數百士卒在此。
“不好,速速派人北上傳訊,告訴絺城的王將軍,讓他速速焚毀浮橋,那李靖想要抄襲我瓦崗寨大軍后路,快去。”
李靖繼續揮師乘夜疾行,只是沒有想到,等他率軍趕到了絺城北岸之時,看到了這里亦是火光熊熊,烈焰濤天。
“……老夫怎么覺得對方是不是咱們的臥底?”李靖撫著長須,砸了半天嘴之后,這才頗有些哭笑不得地道。
身邊的裴行儼亦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表情顯得十分嚴肅。
“有可能,說不定是主公在瓦崗寨那邊布置的后手。”
“罷了,既然浮橋盡毀,倒也方便我軍,傳令全軍,繼續北行,爭取明日中午之前,趕至孔山。”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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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內突襲戰,劉武周率兩千精銳襲取溫縣,單雄忠則大破安昌城。
謝登映突入河內城中,奪取城防,而王君廓率兵馬突襲已經被縱火的瓦崗寨城外大營,破之。
來整則親率數千虎賁,與單雄信沿運河北進,奪取新鄉之后,急襲臨清關。
措不及防的臨清關守將直接棄關而逃,河內郡與汲郡之間的要隘,落入了鎮撫軍之手。
來整再次回師北上,破共山縣,單雄忠與劉武周則在破了溫縣與安昌城之后,便合兵一出,朝著修武縣與獲嘉縣撲來。
鎮撫軍諸軍對這兩縣形成了合圍之勢……
而濟水上的浮橋皆毀,李靖率軍疾行,一夜之后,進抵孔山,在險要處安營扎寨。
而駐扎于濟源城的王薄大驚,不敢怠慢,一面收攏兵馬,入城守御,一面命人傳訊河陽倉城。
不過一天一夜的功夫,李靖率軍突襲了河內郡的消息,便傳回到了黃河南岸。
王伯當亦是大驚失色,當即命人立刻傳訊往澠池告知李密,一面調兵遣將,回援黃河北岸,又命人乘舟北上,警示汲郡、魏郡諸地。
正在與屈突通在澠池一帶對峙的李密收到消息之時,已是河內郡大部陷落的兩日之后。
李密臉色鐵青得怕人,麾下的一干將領都默然無聲,面面相覷。
都沒有料想到,那李靖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發難,興兵突襲了河內郡。
要知道,瓦崗寨大軍主力,現如今主要是集中在黃河南岸一帶。河內郡守軍并不多。
唯有在河陽倉城那里,駐扎著兩萬兵馬,那是為了保護黃河北岸的碼頭,保證兩岸的河運往來通暢。
良久之后,李密這才吐了一口濁氣,臉色漸復正常。“那李靖揮師北上,孤在出兵澠池之前便早有預料。”
“故爾,孤之前就已經暗中下令,若是李靖出現在河內郡,只需焚毀濟水諸橋,當可阻敵。”
“想來這個時候,武安郡、魏郡、汲君與武陽郡也收到了警訊,只要四郡諸軍合兵南來,當可將冒險登陸于黃河北岸之鎮撫軍盡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