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瑜醒了。
昏睡了將近六年時間的蔣瑜終于醒了。
那幾天,光明峰上這幾個人,恐怕修行時都是勾著嘴角,露著笑容的。
尤其是王牧安。
蔣瑜這一醒,這將近六年時間里,一直壓在他心頭的那塊巨石,終于搬開了。
只是,一覺醒來的蔣瑜,似乎一下子變了很多。
從前溫雅如文士的他,醒來這些天,臉上幾乎沒怎么看到過笑容,總是一副陰郁的樣子。王牧安和霍英,只以為他是剛剛蘇醒,一下子還沒緩過勁來,等恢復一段時間就好了。
徐長客似乎知道一些原因,但也沒與王牧安二人說過什么。
蔣瑜醒來之后,霍英修行又開始懶散起來,時不時地就會離開光明峰,去其他地方晃蕩。沒多久,其他幾峰就都知道了蔣瑜已經醒來。
于是,其他幾峰,陸陸續續來了人,過來看望蔣瑜。
蔣瑜一開始還會應付一下,但沒多久,就煩了,直接閉關了。
這樣,過了兩個月后。
某一天夜里,徐長客突然將王牧安他們三人都叫到了他那個院子里。
夜色下,徐長客站在那里,身影格外滄桑。
王牧安看著,這兩個多月時間,心頭一直彌漫的那一絲不安,突然強烈了起來。
果然,徐長客要走了。
兩個多月前,他說的要離開這里去海上的行程,終于要開始了。
徐長客看著他們三人,良久都沒有說話。
許久之后,徐長客笑了笑,朝著霍英說道:“修行一事,貴在堅持。你天資不差,不要總是偷懶。記住了嗎?”
霍英沉默著點了點頭。
徐長客又看向王牧安,道:“我知道,門中有不少弟子對你有些偏見。不過,你只要記住一點就行了。做人,無愧于心就好。”
王牧安看著徐長客,沉默了片刻后,問他:“師父,你還會回來的,對嗎?”
徐長客瞇著眼睛笑,回答:“自然。”
王牧安看著他,想從他臉上的笑容里,找出真假。
可是,有時候,隱藏得太好,就已經是一種答案了。
徐長客又看向了蔣瑜。
蔣瑜站在那里,身體站得筆直,臉上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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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太多的情緒,有些淡漠。
他盯著他看了一會后,道:“你跟我進來一下。”說完,轉身往屋子里走。
蔣瑜遲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兩人在屋子里聊了許久,不知聊了什么。霍英想上前去偷聽,被王牧安拉住了。
兩人站在院子里,呆愣愣地看著腳下發呆。
忽然,霍英問王牧安:“你覺沒覺得,大師兄醒來后,整個人都跟以前不一樣了?”
王牧安回過神,想了一下后,回答:“是有一點。”
“我前段時間跟其他峰的人打聽了一下,聽說海上的兇獸一個個都兇猛無比,戰力堪比上五境。你說,現在大師兄也醒了,師父好端端地還去海上干什么?”霍英又問道。
王牧安沒有接話。
他也想問這個問題。
只可惜,沒人告訴他這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