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所有人的視線,在這一刻,都猛地朝著他望來。
幾欲瘋狂的虞淵,因為他那震耳欲聾的爽朗大笑,終稍稍恢復了一點理智,也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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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那個柳載河看去。
消瘦干癟的柳載河,身上飄著一條條灰褐色“龍須”,他顴骨深陷,望著如一張人皮,披著一架骷髏。
可他本該枯竭的氣血,卻在他再次站起后,忽然豐沛磅礴。
似乎有秘密通道,不知從何而來,強行灌入全新的血肉精氣,在他的中丹田玄門。
他那瘦巴巴的軀體,像是著充了氣,又迅速豐盈強壯起來。
幾聲大笑過后,他不僅恢復原狀,而且因氣血的灌注,還變得比之前更加高大魁梧。
宛如另外一人。
“有,有人一直在他體內!”龍天嘯看了一陣子,突然反應過來,說道:“不會是?不會是安岕山吧?”
安岕山,以血神教的秘術,曾經施展過類似手段。
而安岕山始終潛隱在地底,剛剛還釋放出兩束血光,到處殘害谷內的修行者,在虞淵和她講話時,異常地安靜。
難道,安岕山等待的,就是因虞淵的一番話,而心神松懈時的她?
如龍天嘯,如關羨云般的強者,都注意到在虞淵說出那番話時,黑黑瘦瘦的小女孩,情緒有了驚天動地變幻,所以才會在短時間內,露出了極大破綻,被找到了可乘之機,然后針對性地給出致命一擊。
虞淵的話,摧毀了小女孩,無時無刻都在警惕著的防線。
她因心神失控,而沒有及時作出防備,才遭遇此難。
“當然不是安岕山。”梅秋容的嘴角,竟然露出了笑容,她輕輕松了一口氣,似覺得勝券在握了,“依照約定,潛藏地底的安岕山,我會封禁鎮壓后,帶回我們玄天宗。至于她,就歸你來處置了。”
梅秋容的這番話,是對柳載河說的。
陳清焰一臉驚愕,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柳載河。
“陳丫頭,此事和你無關。”梅秋容笑了笑,說的:“你盡可放心,不論如何,我們都不會害你。玄天宗,元陽宗和劍宗,數千年來,都是天源大陸的執牛耳者,我們的盟約,堅定如山。”
“陳丫頭,多謝你送我進來。”柳載河笑容溫和,以長輩看向晚輩的眼神,看著她,還很慈愛地說:“不然的話,單憑我,想要破掉外層的毒陣,也會麻煩重重。至少,我的身份會暴露,不能給那異物一擊必殺,那就不美了。”
“所以嘛,你們劍宗也在此趟誅邪的盛舉中,有一些不可或缺的功勞的。”
他撫須大笑。
然后,他神情略有些怪異,看著下顎并不存在的胡須,尷尬地說:“老了,老了,都忘了這具軀體不是我的了,這乳臭未干的小家伙,壓根沒有留胡須。”
梅秋容和他,飄若無人地交談者,笑聲陣陣。
陰風谷內,除陳清焰之外的所有人,都被無視。
“閣下,出自何處,究竟是何人?”
虞淵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死死盯著柳載河,一字一頓地詢問。
他知道,眼前的柳載河,壓根不是本人。
大笑中的“柳載河”,以一只手,擰著一條灰褐色的“龍須”,用力一捏,那“龍須”就化作粉末。
“柳載河”饒有興趣地,望著分明強忍著滔天怒意的虞淵,滿臉堆笑,“你不妨猜猜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