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克就像是自己親手抓著那柄蒼蠅拍一樣動作幅度夸張地猛揮,巨大的蒼蠅拍帶著呼呼的風聲在這密閉的小房間里橫掃來去,拍得這些信徒們狼狽躲竄,場面一時頗為滑稽。邁克揮得興起,索性連保護身體的那層防護罩也去了——他其實本來就不需要這個,區區步槍子彈燈戒的貼身力場其實就能完全擋住,剛剛之所以激活防護罩純粹是因為他自己緊張。
不過這作為他綠燈俠生涯的起點也著實算值得紀念了——第一次具象化成功的武器居然是一把加大號的蒼蠅拍,放在整支綠燈軍團里想必也算是個新聞。但你別說,這武器造型雖丑,但它挺好用。不到一分鐘功夫,房間里的兜帽信徒們已像是蒼蠅一樣被拍翻了滿地,槍械、彈殼散落得到處都是,活像剛剛經歷了幫派火拼的現場。
哦,不對,火拼現場可不會像這樣一滴血都沒流。
最后一名兜帽信徒也倒下后,邁克長舒了一口氣,稍微松懈了下來。巨大的蒼蠅拍刷地憑空消失,縈繞在他全身的綠光也黯淡了少許。他下意識地向父親的方向轉過頭,而一道暗流恰抓住了他轉頭的這檔口猛然殺到。
暗色光流就宛如從黑暗深處殺至,氣勢洶洶地轟在了他的身側。邁克此時剛剛放下戒備,身體就像一片被暗流沖走的綠葉轟穿了墻壁,隨著磚石和粉塵飛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邁克將一根燈柱攔腰撞倒,燈光“啪”地砸滅,他身體也隨著一大串噼啪的電火花砸落在地。他捂著腦袋,晃了晃頭半跪著起身——剛剛精神短暫的松懈使得他自身防御也被削弱了一截,腦袋被撞得略有些昏沉。
好吧,菜鳥英雄第一課——永遠不要在確認戰場安全之前解除戒備。至少我學到了這節課,他樂觀地想道。
最后一名戴兜帽、裹著斗篷的男人從被他砸穿的墻洞中緩步走了出來,斗篷下射出了如電般凌厲的目光。他沉聲道:“綠燈俠,很久沒見的面孔了,這倒是‘中心’也沒預料到的變數。但即便如此也改變不了什么。”
從聲音聽起來,這就是馬庫斯先生在房間里提到的“長老”了。
“我表示懷疑。”邁克站起身,揚起了手中的戒指,“據我所知,這枚戒指唯一做不到的就是改變你們喪心病狂的程度。”
那兜帽男卻不再搭話,而是從那件寬大的斗篷里摸出了一本被精心包裝起來的黑皮書,漆黑的封面上一個字都沒有。這男人揭下了兜帽,露出了光可鑒人的禿頂。他翻開書本,對著這本書輕閉上了眼睛,表情虔誠得像是在朝圣。
邁克覺得這家伙肯定是走火入魔了,他感到有些不能理解這些邪教徒腦回路的運作方式,他至今仍覺得這些人只不過是種變了個形式的瘋狂恐怖分子而已。當他看到某種暗黑的物質竟真的在對方手里那本書的封皮上流淌時,他開始懷疑那會不會是某種障眼法,就像街頭變戲法的慣用的那樣。
但這個可能性很快也被接下來的發展排除了。那個光頭眼皮猛地睜開,雙目圓瞪,黑暗物質從那本書里浩蕩地被吸了出來,就像某種霧狀物從這光頭的雙目、口鼻和耳朵涌了進去,每一處孔洞中都透著暗芒。
邁克有點被嚇到了,他下意識地退了半步:“呃......哥們,你沒事么?”
沒有回答,或者說對方的身體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類別不明的物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這家伙的每一寸皮膚上蔓延,頃刻功夫將他那光禿禿的腦袋也完全包裹,就像是裹了一層殼。他雙目正下方刻著兩道鮮紅的刻痕,這醒目的點綴襯托得其眼神分外可怖。
“綠燈俠。”光頭再次開口了,聲音比先前似乎更加嘶啞陰沉,“你的光芒......將在此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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