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覃老師出了包廂,孫全和袁水清就說起悄悄話。
片刻后,包廂門被推開,推門的是覃老師,但她卻沒有馬上進來,而是笑呵呵地示意她身后一位三十來歲的白大褂廚師,“小游!來!你先進!里面那小子就是你師弟孫全了!旁邊那個是他女朋友袁水清!”
游四海竟然此時過來見面。
孫全和袁水清趕緊起身,笑著迎上去。
游四海也臉上堆笑,走過來雙手和孫全相握,話說得很客氣,“歡迎歡迎!唉!看見學弟你這么年輕,就開了餐飲公司,我這個做師兄的慚愧啊!喲,弟妹可真漂亮!比我家那個黃臉婆漂亮太多了!學弟真是好福氣啊!羨慕!太羨慕了!”
如果說孫全其貌不揚,那游四海就更其貌不揚了。
和他一比,孫全絕對是帥哥一枚。
游四海五短三粗,皮膚黝黑發亮,理著寸發,手指也短粗,但很有力。
一雙眼睛倒是很大,很有神。
“師兄太客氣了!來來!坐!坐下再說!”
幾人落座后,都沒有提跳槽的事,聊得反而都是一些學生時代的趣事。
游四海說他在校時,學校是什么樣,不時詢問孫全和覃老師現在學校有哪些變化,而孫全和覃玉心也順著他的話聊。
氣氛倒是很融洽。
袁水清插不上什么話,就笑吟吟地坐在孫全身邊傾聽,一點都不見她有不耐煩的神色。
聊了一會,外面就有人喊游四海做菜,游四海這才起身告辭。
等他離開,孫全想了想,似乎有幾分疑惑,“覃老師,您說……這里的生意這么好,游師兄又是這里的頭灶師傅兼廚師長,他為什么想跳槽啊?”
覃玉心嘆了口氣,“你看到的只是表象!你不知道,這個漁夫碼頭要出讓了,老板最近正在到處找買家接手這個店呢!”
孫全皺眉。
袁水清替他問出心里的疑惑,“為什么呀?這里的生意這么好,老板有錢不想賺嗎?”
覃玉心失笑:“哪有有錢不想賺的?是這里的老板……唉!估計是好日子過長了,覺得不刺激吧!他賭錢!聽說最近輸了兩百多萬,債主在他后面追得緊,逼得他已經把家里的房子賣了,還是不夠,這不,被逼得實在沒辦法,就打算賣這家店了嘛!你們以為他舍得賣啊?但不賣的話,他拿什么還人錢?這年頭,敢借那么多錢給他賭的人,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平頭老百姓。”
孫全聽得好笑。
一點都不同情。
敢上賭桌的人,都屬于自作自受,他從來不同情賭錢賭輸的人。
袁水清微微搖頭,“兩百多萬……膽子可真大!”
……
他們點的幾道菜很快就流水一般端上桌,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有服務員進來告知:“有魚上岸了,三位客人還需要嗎?需要的話,請快一點過去挑選,等一下可能就沒了。”
“我去吧!水清你陪覃老師多喝兩杯!”
孫全起身快步去了。
等他挑完魚回來,經過一個包廂的時候,忽然聽見包廂里傳出顏誠的聲音:“黃老板!你別說那么多了!這么說吧!現在知道漁夫碼頭的人,誰不知道你黃老板現在欠了一屁股債,等著錢救命呢?你還想把這店賣高價?呵呵,我顏誠給你開的價已經是最高的了吧?除了我,還有人給你開更高的價嗎?唔?有嗎?”
聽見顏誠的聲音,孫全就下意識放緩放輕腳步,跟著他又聽見唐唐的聲音,“黃老板!60萬不低了!做人要知足!債主們給你籌錢的時間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