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刀子在人生際遇上要比劉月夕好太多,幼時有魏老頭帶著,底子打的好,大一些劉月夕又發家了,一路對他也是呵護備至,凡事有好的緊著他來,等到愛德華伯爵這里就更是不說了,最后還能得到最合適的明師沙亞斯塔·畢東來糾正他的最后一步,這樣的待遇,就是豪門貴族家的天才子弟也未必有,一路鍍金的騎士之路,他要不成,天理難容。
畢東根具他的情況,結合自己的經驗,精挑細選,找了一門最適合刀子的東方古劍術,擅養氣的清平水舞流,并且親自教授刀子,拉了一張超奢華的藥劑單子,還指明要了一個最貴的生化倉讓劉月夕去置辦,劉月夕沒辦法,只能聯系雷東迅速湊齊所有所需,并在內城給畢東刀子找了個僻靜的所在以供他們練劍之用,這一呆就是近一個月,雷東得知人偶師畢東親自教授徒弟,也是吃驚的不得了,這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機緣,最可氣的是,劉月夕偷偷找機會去偷師的時候,發現刀子還有點抗拒,愣是硬逼著沙亞斯塔·畢東收回對愛德華伯爵不敬的話,更可氣的是畢東為了討好他,居然真道歉了,讓劉月夕嫉妒的不行,這貨到底是什么投胎,居然人人要把他當兒子養。
相比之下,劉月夕的待遇就差了太多,畢東基本就是簡單說了幾句,就跑去照顧他的寶貝‘兒子’,剩下的全是他的芭碧蘿麥福娜來代為傳授,這位女神不知怎么回事特別不喜歡劉月夕,一個月的時間里就沒給劉月夕好臉色看,劉月夕也沒見著臉,女神一直戴著白瓷面具,除了在劍術上虐待劉月夕就是訓斥,劉月夕夜始終沒有掌握畢東教授的那個很飄的關于“劍勢場”的問題。
和往常一樣,麥福娜又在無情的訓斥劉月夕:“怎么一點進步都沒有,悟性真差,你老是一擊就跑有什么用,要在進攻中學會擺脫我的勢,不對不對,真是笨,教你練劍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重新來,還是不對,笨死了,力量用的這么猛干嘛,你是傻山熊嘛,白瞎了這么好的身體素質,一點靈氣都沒有,我家主人三天就熟練掌握了,你看你,一個月了,一丁點進步都沒有。”
劉月夕就是這么被女神罵著訓了一個月,期間他每天都用月亮酒淬煉自己的軀體,身體強度又提升了不少,但是無論怎么提升,對于劍勢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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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終沒有半分感知。而刀子已經可以感受到,巨大的落差來源于比較,剛剛重新燃起的希望之火又再一次被無情澆滅,劉月夕的心就像那火堆里濕透的灰燼,再也燃不起半分光亮。
他不停的努力,他的努力不比刀子少半分,用月亮酒淬煉身體那種千蟲噬咬的感覺足以讓一般人發瘋,但是這對劉月夕來說都不算什么,他唯一害怕的只是那近在咫尺,卻觸不可及的瓶頸,得到失去重燃希望再次失望,自己的騎士道路為何如此坎坷,他不甘心,既使麥福娜不停的刺激羞辱潮弄他,他都混不覺,直到手中練習劍突然斷裂,擔心傷到麥福娜的他只能選擇讓自己失去平衡,跌落在地,突如其來的意外也嚇了女神一跳,她走過去輕聲問道:“你,劉月夕,你沒事吧。”
劉月夕沒有站起來,只是傻傻看著手里折斷的練習劍,喃喃自語,“斷了,斷了。”
麥福娜一時覺得不知說什么好,莫不是這段時間自己太苛刻了,他受刺激過頭,不會一下子想不開吧,“沒事的,換一把練習劍我們繼續。”
劉月夕搖搖頭,放下斷劍劍柄,他站起來正一正衣衫,向麥福娜深鞠一躬,“不用了,這段時間,承蒙您的指點,不甚感激,實在是在下資質有限,愚頑魯鈍,不堪器用,浪費了您這么多時間,我深感抱歉,練習就暫告一個段落吧,萬分感激。”
說完劉月夕頭也不回,悻悻的走了。麥福娜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但是轉而一想也是他自己要放棄,正好樂的清閑,這樣可以去找自己的主人復命。
內城城墻上,一個男人在喝悶酒,雷東關照過,誰也不許去打擾他,劉月夕的心情超級不好,他需要靜一靜,一直喝到半晚,劉月夕把雷東送來的酒全喝了,還是不解滋味,如他這般強如騎士的體魄,想要喝醉非常的難,普通人不敢用濫用的戰斗藥,劉月夕就是像糖豆一樣吃也無所謂,這既是幸運的也是不幸,此刻的他特別想醉一場,好忘卻所有的煩惱,一個人從背后向他走過來,劉月夕懶得回頭去辨認到底是誰,能上到這的無非這么幾個,“要是來勸我的就不必了,我是成年人,知道分寸,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做領導的,成不了騎士也沒關系,反正我會的多,結晶奇跡、符文方面的造詣都是不錯的,其實我小時候一直想當個科學家,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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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面對劉月夕的自嘲,那個男人也坐下,是沙亞斯塔·畢東,他帶了一瓶好酒,“我訓過麥福娜了,她先前對你有點誤會,別放在心上,女人都有點小心眼,女神也不例外的。”
劉月夕笑笑:“沒事的,其實她罵著我反而安心,沒人罵或許我早就放棄了。”
畢東皺了皺眉頭,認真的說道:“若是換做別人,我完全可以再勉勵一番,但是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我覺得還是把最壞的情況告訴你為好。”
劉月夕聽了心里有不好的預感,“請直言。”
“很可能我小看了你的奇怪身體狀態,老伯爵可能沒有說錯,你極大概率無望騎士。”
這話從畢東嘴里說出,字字誅心,劉月夕僅存的最后一點點僥幸被敲的粉碎,太殘酷了,二位宗師都給自己下了同樣的判斷,就如二審終裁的死刑一般。
劉月夕苦飲下畢東遞給他的酒,悶聲不語,畢東知道他很難過,但有些話不忍心也要說“你的身體強壯的有些怪,這應該是好事,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始終一丁點都無法感知到劍勢場,這很奇怪,只要是人多少都會受到暗能量的侵染,但是你的身體似乎天生能抵抗暗能,這是好事,但是對于感悟劍勢場,卻是致命的問題,勢場的感悟可以累積可以循序漸進,但是你卻一點都沒有進步,天賦如你這般不應該如此的,我并非不教你,只是勢場是劍道的前提,你能悟出那樣強的劍道,卻過不了劍勢場這一關,也是我平生未見。”
劉月夕插了一句,“也就是說我不可能再悟出劍道了是吧。”
畢東搖搖頭,“你的吾家吾劍其實從未丟失,只是你的本能將它掩蓋起來,免得傷害到你的本心,這是一種心理防衛機制,只要心結解開,或者時間長了淡化了,就會恢復,但是我還是告誡你,不要認為有劍道就能成為騎士,劍勢場是前提,沒有的話會給你帶來不必要的危險,這對所有的騎士來說都是司空見慣的,但是你卻沒有,有的騎士劍道缺失,或者是很尷尬的劍道,比如布魯諾就是,他的劍道‘慣性’幾乎就是劍勢場的加強版,聊勝于無,你的吾家吾劍能不講理的看破對方攻擊點,是最強的劍道之一,但是如果你不會劍勢場,即使你成為騎士,布魯諾也能輕松殺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