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回到自己的帳篷之中,剛剛睡下不久,就被人叫了起來。
“將軍,君上有請!”
白起再一次的來到帥帳之中,見到了魏冉。
看到魏冉的時候,白起心中微微一驚。
兩人剛剛分開也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但現在的魏冉看上去卻一下子變得憔悴了許多。
“白起將軍,這一仗……打不下去了。”
魏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十分難看。
白起吃了一驚,道:“這是為何?”
魏冉長出了一口氣,有些懊喪的說道:“大王已經傳來命令,秦趙同盟關系到明年對楚作戰,此刻不宜和趙國輕啟戰端,明日大軍就地駐扎,本侯會跟趙主父交涉。等到交涉完畢之后,大軍便要班師咸陽了。”
白起:“……”
白起十分急切的說道:“穰侯,這是一個打擊趙國的好機會啊。趙王如今年紀尚淺,若是能夠俘虜或者殺死趙主父,對趙國絕對是一個致命打擊!”
魏冉苦笑一聲,道:“你說的這些,本侯豈能不知?只不過……趙主父已經率軍撤出義渠城了。如今就算我軍趕到,在茫茫草原之中,又如何能追得上趙軍?”
白起還想再說話。
魏冉擺了擺手,道:“好了,你下去吧。”
白起默然,轉身離開。
帥帳之外,皎潔的月光從天而降,灑落在白起身上。
白起回頭看了一眼帥帳,緩緩搖頭。
“事情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趙軍即便機動性再強,但只要趙主父還對義渠有領土需求,大秦就有打敗趙軍的機會。穰侯……實在是太過保守了!”
帥帳之中,魏冉靜坐良久,突然一聲怒吼,拔劍將面前的桌案斬去一角。
“嬴稷……這一次,本侯倒是中了你的計了!勾結趙國消滅義渠,嘿嘿,真不愧是本侯的好大王啊。”
魏冉的聲音之中,透出幾分怨毒和不甘。
一天后,咸陽。
秦王高坐上首,注視著自己面前風塵仆仆,臉色疲憊的候。
無論是誰用一天一夜趕了幾百里地之后,都會和現在的候一樣。
秦王道:“所以,義渠王沒有死?”
候道:“是的。”
秦王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怒色:“你就沒有什么想要解釋的?”
候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臣萬死。”
一捆簡牘砸在了候的腦袋上,將他整個人砸的一陣搖晃,額頭處多了一個傷口。
鮮血滴滴落下。
候一動不動,保持著下跪的姿勢。
“無用之徒!”
大殿之中,只有秦王略顯粗重的喘氣聲在回蕩。
片刻之后,秦王的語氣重新恢復了平靜:“所以,義渠國已經亡了?”
候道:“義渠國所有兵力超過兩萬人都集合在了義渠城,趙軍破城之后還有一番廝殺,至少五千以上的義渠軍被殺,余者皆被趙軍俘虜。此戰過后,義渠即便國家不亡,也再無任何威脅咸陽之力了。”
秦王聽到這里,臉色總算是稍稍變好了一些。
秦王又問道:“魏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