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遇到守門當值的,認識寶珠她父親,還有一些印象,就將這件爛事傳給了主家。
陸家聽說后,出手了。
據茯苓繪聲繪色瞎編道,人家陸家都不需要說什么,只用鼻子哼了一聲,大德子和寶珠爹娘留下的錢、房,就回來了。
寶珠的親叔叔,被扔進大獄吃帶眼的窩窩頭去了,吃了很久。
寶珠和大德子就被接進了陸府。
寶珠進了陸之婉的院子,在那里長大。和一些家生子,將來預備役要成為大丫鬟的那些人,一起識字。
只是可惜了大德子的腿,這孩子犟,氣性大,當年和叔叔抗爭時,用的是自殘的方式,腿被自個用刀子扎爛了,瘸了。
眼下,他妹妹被陸之婉派到了這里,他也請求了一番跟著來了。在大德子心里,父母沒了,他就要守好妹妹。
本來,他是在陸府養馬的。
而寶珠呢,其實這次求小姐放她出來,也是為了哥哥。
她想著不能再在小姐的院子里當值了,這里都是精養的大丫鬟姐姐,其他人,她也接觸不上。而這些姐姐是一定不會嫁給瘸了腿的哥哥。
她就想著離府吧,多去市井中走走,最好能多接觸一些婆子,幫忙給尋個嫂子。
他們家有房,她和哥哥又都掙銀錢,這些年攢了不少,就想給哥哥尋個好好過日子的。爹娘不在了,和親叔叔那面已經成了仇人,就得她當妹妹的給張羅。
宋福生正要對大德子說,好好干,有困難,不方便和樓里的那些女人家說,就和老爺我說,忽然發現四壯很突兀上前,竟然沖人家拱了拱手。
這臭小子,什么時候變的有禮貌了。
“這是我家四壯,行了,我上樓轉轉,你倆給院子規整規整吧。”
衛生間在二樓。
宋福生站在男廁所里,第一反應就是:“噯呦我去。”
這還能尿出來了嗎?
兜里要是沒銀錢,不,是家里頭要是不富足,沒見過這場面,都得覺得這不是衛生間,尿尿就得緊張。
宋福生繞著尿盆一頓看,看完后,又走到洗手臺,用手敲了敲碧青色的大海碗。
哎呀,太奢侈了,比特娘的現代圓形瓷洗手盆還高檔,就是沒有自來水不方便。
恩,一抬頭,沒有大鏡子也不方便。
要不然是不是,站在這里還能照照自己。
瞅了瞅旁邊的茶壺,難道是用這個倒水洗手?
最后眼神落在小碟上。
合著這里的尿盆、洗手盆、倒水壺、以及裝香皂的小碟,都是一套的啊。
這是什么香皂啊這是。
這是一把牛奶香皂劍啊?
關好門,宋福生忽然覺得,男廁所的第一泡尿,應該由他來開張。完了他自個再刷洗唄。唉,這老爺當的,純贗品,尿盆都得自個拾掇。
冬至,前一日。
從任家村里,出來好幾伙人,分別奔赴各地。
這頭出橋了,那頭剛上橋。
葛二妞、宋二婆子,帶著她們的兒子代表,扯落了云中縣的牌匾紅布。
郭婆子、齊婆子,扯落童謠鎮銷售窗口上方的牌匾紅布。
王婆子和宋阿爺大兒媳,在她們兒子的歡呼下,扯落葭縣馬老太蛋糕分店的牌匾紅布,引來很多百姓圍觀。
奉天城,巳時一到。
淺黃、洗綠、淡紫、青藍、粉紅,五個炮竹筒煙花呼呼向外冒煙,驟然綻放,躥出老高,璀璨在馬老太店門前。
身穿粉色碎花圍裙,頭戴粉色碎花小巾的馬老太,站在牌匾下,在宋茯苓和許小娘子共同的點頭示意下,用戴著白手套的手,一把扯落紅布。
上面赫然露出“馬老太糕糕興興總店。”
“砰”“砰砰”,五個炮竹筒,同時炸響。
這面圍觀群眾還沒反應過來呢,炮竹聲剛停,二樓飄紗處,兩柄紅梅油傘下,傳來古箏和笛聲。
百姓們急忙又看向二樓,有的倒退幾步,翹腳看。
一曲成龍的神話,古箏曲,送給古代的你們。
“解開我,最神秘的等待,星星墜落,風在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