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要給奶奶、桃花姐、大丫二丫姐、大郎二郎、金寶的牙粉。
說起這個牙粉,宋茯苓就能想起馬老太在她家住那兩天,清潔口腔一早一晚就用竹片刮,刮完牙齒刮舌頭。
當時奶奶是伸出長長的舌頭,竹片伸進去,邊刮邊嘔。
然后她就注意觀察了,不特別留意壓根不知道,因為她起來的晚。
除了他們一家偷摸用牙膏,以及用牙粉的米壽、四壯、牛掌柜,其他人通通都是用竹片刮。
一大早上,都是伸出大長舌頭。
所以這回進城,她多買些牙粉,寧可多,不能少。
而且這回親自買牙粉,才算明白米壽當時接過牙粉,在和老爸掰扯的是啥。
咋回事呢,就是她小弟米壽,以前家里不是有錢嘛,咱家小娃用的不是粉,是一種青鹽雕成的柱,做的像印章似的。
那“印章”,剛才這店的賣貨的小丫鬟也給她介紹了,寶珠也說,用“印章”比牙粉好。
可宋茯苓擺手拒絕了,她非常贊同她爹當時說米壽的那番話:“不能柱啊,不是姑父不舍得花銀錢,是寶兒啊你想想,那東西往牙上一按,喝水,咕嘟嘟吐出來,對吧?是這么用吧?可那柱那么大,一次用不完,每回用都要掏出來來回刮,飯例子都得沾在上面,下回你帶著飯粒子再塞嘴里?”
所以,宋茯苓當看到小丫鬟和寶珠齊齊向她推銷“印章柱”時,腦中全是她爹的話,差點腦補給她惡心著。
寧可買雜質相對多的牙粉。
謝馥春的牙粉還相對好一些,聽說外面雜貨鋪賣的那種可邪乎了,牙粉竟能做磚頭其中一種成分,聽了都感覺會中毒。
馬上就要離開化妝品店時,宋茯苓忽然又發現一個好東西:“這是什么呀。”
寶珠小聲說:“這個可貴,叫丁香丸,含嘴里去味兒的,一張嘴香噴噴。以前,我在府里時,無論是齊府還是國、恩,你懂的,”寶珠將國公府幾個字咽了下去,怕讓別人聽見嚇到,“只有三小姐身邊的大丫鬟姐姐才會分得幾粒,我們很是眼饞。”
“我就想知道含了它,不小心咽肚里,會不會有什么不好的反應?”
“那不會的,就是含化了咽進肚啊。國?恩,除了少爺,主子們都含。”
宋茯苓拿了一小罐,她打算給米壽嘗著玩。
因為米壽那小鼻子可好使了,有一回她吃口香糖,都已經吐了,口香糖都已經扔進灶坑里了,米壽還抱著她脖子說:“姐姐嘴里香香的,你又背著我吃么啦?”
買一小罐,回家哄孩子玩。
轉頭出了店,宋茯苓還問呢:“對了,你剛才為何說主子們都吃這個丁香丸,就陸少爺不吃,可我覺得他身上是有香味的,還挺明顯的呢。”
“噓噓噓,”寶珠急忙看了看四周,還好身后沒有從店里出來的顧客。
心想:我的茯苓小姐呀,你就是聞到男子身上的香,你也要假裝不道啊。
“嘻嘻,我聽說?”
“你怎么總是聽說?”
寶珠:“我進不去的。”
“瞧你混的,在那里呆了小七年啊。好,你說,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宋茯苓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好,我盡量。聽說,少爺是嘗吃薄荷膏,用糯米梗米薄荷香做的小圓糕,”寶珠點點嘴:“去味兒。”
宋茯苓:哎呀,他挺會吃呀。
“聽說,就姑娘你今兒呆的那花廳,四周沉香為閣,是用少爺常用的香料篩土和泥抹的墻壁。”
宋茯苓:哎呀,他挺奢呀。
“聽說,少爺的衣裳都要熏香的。”
“怎么熏?”
“就順子爺他們手執香爐,將才洗干凈的衣裳熏干啊。”
宋茯苓:熏、熏干?
她至多噗噗香水身上噴,余生做個精致人。
可和陸公子比,她活的還是太糙啊。
“走。”
“去哪,咱還不回?”
“去書肆,買書去。”
看看哪本適合他爹目前階段背誦。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等真的恢復科考那天,那再現復習能趕趟嗎?
不好好學習,她爹將來可怎么整,就這么一天天混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