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又又又,又提前跑了。
跑之前還挺損。
信里的大概內容,在他看來就是忽悠。
忽悠這兩千兵,以及前方葛津地埋伏的大量兵勇,務必在必經地黃燁,和“七號”送糧地點必會途經的地方埋伏好。
困住糧隊,讓陸畔沒有后援,以配合在前方攻打陸家軍的魯王。
信里還囑咐不讓與“陸家小賊”正面硬剛,因為陸家小賊有威力無比的銅炮。
但要是能截住“小賊”的給養和炮彈,前方魯王的兵力再耗盡“陸家小賊”已有的炮彈,你們再去。
待取陸家小賊首級……
大功一件,事后封侯。
宋福生瞇著眼看著手中這封信:
還侯?你自個的王都要保不住了,我看你是在耍猴!
這個齊王,有一日,老子要是能遇見你,我會不會點兒啥,我也要想方設法弄死你。
宋福生受這些頭顱的刺激,那些通通都是民夫的命。
有多少老母親失去兒子了。
有多少孩子失去父親了。
有多少女人失去丈夫了。
有那么一瞬,說實話,他看那些戰俘極其不順眼,也恨不得將這些包袱通通……
但當四百多人跪地求他,哭著說我們也是被強征上來的,脫了這身軍服和你們一樣。而坑殺是命令,我們不聽就是違抗軍令。
還有戰俘哭著檢舉:大王,他兩個是世代軍戶,我們可和他們不同。
這一嗓子,換來了他能活著,戰俘們就開始了互相舉報。
最后只檢舉出了七個。
四百多人,才七名“職業”軍人,宋福生信不信?他還真信了。
因為齊王一定是帶著精良隊伍先跑了,好兵早就帶走了。
剩下這些二五子,要不是傻,也不會信打贏了“陸家小賊”,封侯,然后根據信里說的,去找魯王。
找魯王干啥呢,讓帶著他們乘船向海州逃。
海州,閨女說過,那不就是現代的連云港嘛。
人家魯王能帶你們?一群炮灰。
再說就憑你們,你等“陸家小賊”吃飽了的,能給你們收拾的哭爹喊娘。
宋富貴兩手舉著長矛,甩了一下波波頭:“快些,麻利的。”
三百多名戰俘被綁著,串成串的向山上爬。
大石洞里,宋富貴撩了一下劉海,擋眼睛,又喊話道:
“我告訴你們,這山洞外面讓我們圈上了雷。
說實話,有拌雷,拌一下就炸。
還有踩踏雷,埋哪我都記不清了,一個挨一個。
老實的,一天能給你們往里扔口吃的,扔點水。
但你們要是有想出山洞透透氣的,逃跑的,那就你們一起挨炸吧,倒是黃泉路上有個伴。
反正多了我也不說了,你們可以自己出來試試。”
外面,山下。
宋福生被他大哥纏上了。
“為啥都能帶上那一百多名戰俘走,不帶我啊?”
是的,宋福生選出一百多命看起來老實的戰俘,給他推車賣苦力。
這不是也截獲不少嘛。
他們自己人要拉炮彈了,要將陸畔用的順道給拉去。
“大哥,你聽我說,你受傷了。”
宋福財不樂意:“我受傷的只是胳膊,又不是腿。”
“可咱們這伙人,有二十七位腿受傷的,是不能再隨隊伍趕路的。
他們腿受傷怎么看守山洞里那些人?
你聽我說,大哥,你得負責管這些人。
我會留有吃食,給你們扎上棚子,留下傷藥,以及再給你們留些手雷防身用,你們一邊養傷一邊等人。
就你一人腿沒傷,要等皇上的糧隊或是救援軍。
你看到有隊伍來了,就要跑去找人,即便是民夫隊伍也有官員在,一是說說山洞情況。
二是一定要告訴他們路過這片地方繞走,那里有悶雷,別把咱自己人炸了。咱也沒有空將沒響的雷挖出來。”
“可要是沒有援軍,也沒見到糧隊呢?”
“十天,最多十天,陸畔就一定會派人快馬來接你們。”
宋福財這才應了。
宋福生拍著他大哥肩膀,又囑咐了一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