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讓妻女瞧見他既心疼,還要絞盡腦汁想辦法。
眼下,唯有指望“陸家軍們”了。
因為被押解的一路,官差們只顧重點嚴防“九族們”,不讓與他接觸,就怕路上出亂子,隔的遠遠的。
但是“陸家軍們”有些人表現的很老實,就沒怎么防。
據稱是宋富貴和姐夫他們叮囑的,讓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不放心他一人進來,九族要全體陪同。
而“陸家軍們”就別跟著鬧了,九族眾兄弟還說:我們出去沒用,你們卻不同。
就是這個原因,一路上,“陸家軍們”三五一伙,有湊到他的囚車附近,將這情況講了,讓他下命令說出囑咐。
過道上傳來聲響,打斷了宋福生閉目養神。
這個區域的牢頭,帶領幾名官差過來了,真給送飯了。
窩窩頭。
“這位大人,能否通融,給草民些許水,我這手沒法吃。”
“我給你拎個桶,沐個浴得了唄?”
牢頭上去就是一腳,嫌棄宋福生不要臉,進了這里還凈事。
更嫌宋福生臟,踹完瞅了眼鞋底,欲要用鞋底子往宋福生的臉上蹭蹭。
宋福生此時全身上下,只有臉干凈。
牢頭就像是有點看不慣臉干凈似的。
也是干慣了這種羞辱人的事。
隔著過道對面,九族們一瞅,嗷嗷就伸手罵上了。
一邊罵一邊脫鞋,沒等牢頭先用臟了的鞋蹭宋福生的臉,他們先穩準狠的丟鞋。
草你爹娘老子!
你敢!
聽聽,就是這么被抓進來的,就沒有他們不敢出手的。
九族們還覺得:得虧我們跟著進來了。
“有能耐別放我們出去!”
“你敢打他?你等老子出去的,”弄死你,給你家房子點著。
自從去過前線,火氣極其大。
“你知不知我三叔是誰?”那是定海將軍都背過的人,那是陸家軍全軍上下要喚一聲先生的人。
任子玖扒著鐵窗,心里著急。
宋福生囑咐他們,不讓多提定海將軍,有罵過他們,越是回了奉天城,越是不要惹事。
那不能提陸將軍,他提:
“你知不知道我哥是誰?我哥是任子笙,你去外面打聽打聽任子笙可是侯爺女婿,你那個臭腳好好想想再落,要不然我出去讓我哥,大鞋底子抽你!”先用他大哥對付對付吧,反正好漢不能吃眼前虧,憑啥讓人白揍一頓。
“對,他哥是侯爺女婿,有能耐你過來打俺們。”
“來,你進來,進俺們這里耍威風。”
“牢頭你要是個帶把的,別讓俺們瞧不起,我幫你按住他,有能耐你往侯爺女婿弟弟的臉上扇。”
侯爺?
牢頭本來被鞋丟的,拿著藤條真走過來了,要帶著兵卒抽這些人,一愣。
就在這時,牢頭的最大上司跑了過來。
過道帶著回聲。
此人官帽跑丟,滿臉大汗,身上的官衣也被汗浸濕。
跑到近前,想罵人都罵不出了,呼呼的直喘:
“開,開,開門!”
見到宋福生就開始抱拳作揖:“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宋福生雖然不清楚是陸家哪位大小姐出手了,但是他知道應是沒事了,指向對面獄間。
對面柵欄那里正趴著一堆沒穿鞋的,一個個咧著嘴,“陸家軍們”果然好樣的。
錯了,不是“陸家軍們,”壓根就沒給大小姐們出手的機會。
那是誰?
監獄一把手的大人,用袖子不停擦頭上的汗,完了,他要完了,越擦汗越多。
是國公,也就是相爺要見這伙人。
“打水,打水沐浴啊,瞅什么吶!”這位大人對著牢頭就是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