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靠近田地邊,過于偏僻,不安全。
白天?白天也不安全。
與此同時,宋茯苓肩上背著陸畔的包。
一手夾住盒子,一手緊著邊跑邊招呼著:“噯?你給我站住。”
在兩人相距幾十米遠時。
宋茯苓眼巴巴的:“……”
眼瞅著就要追上了,他怎么又跑了起來。
過一會兒,重新拉開了距離,陸畔站住腳,回眸等待。
倆人又差幾十米遠時,陸畔再次開跑。
這給宋茯苓氣的,夾著盒子跺腳,沖前方吼道:“你是在逗我玩嗎?!”
陸畔沒解釋也沒回答她,心正碎著,不想說話。
就這么三番四次下來。
宋茯苓跑的氣喘吁吁,沖前面不得不擺手打商量道:
“你站下,站下,行不行?
聽我說,先不論木梳,你包也不要了嗎?
你這里面還裝著好些本書,你出門帶這么多書干什么呀?
我都背著跑一道了,死沉死沉的。”
喊完,宋茯苓特意沒著急再次開跑。
她尋思要緩過這口氣,歇過勁兒,然后一鼓作氣給他逮住。
而陸畔在聽完這番話后,確實有略顯躊躇的站住腳。
那包是沉。
只不過在宋茯苓眼看著就要抓到他時,他腳步略頓了頓,又繼續迎風跑動。
這一次跑開,是心讓他這么做的,心比腳誠實。
無法接受宋茯苓將包和盒子通通塞還給他。
不想見到宋茯苓與他說話時皺眉嫌棄的模樣。
宋茯苓望著怎么喊也不站下的背影:“……”
啊啊啊啊!
“我知道你能聽見,你就是故意的。我給你包扔河里,陸珉瑞!”
宋茯苓真的有一氣之下,將包舉起來對準河面。
可是?
……嗚嗚,煩死啦!
宋茯苓又將包重新背在肩上,而且這回將盒子也順手塞了進去,方便背著。
所以說,陸珉瑞就是這么一路“領著”宋茯苓,沿河邊跑回了村。
當能見著村里人,確定扔下宋茯苓也會平安,陸畔才開始加速,徹底甩掉了后面背包跑的姑娘。
橋上,小全子正樂呵呵要進村尋師父。
想起剛才大伙邊蓋房邊瞎白話就笑,鄉間野趣逸事多。
“少爺?”
“叫人,回府。”
恩?
方老爺子家門口,陸畔揣著一顆支離破碎的心,面上卻不顯,依舊是那副既有禮貌,又與錢佩英說話很不外道的語氣。
“嬸兒,府里還有事,我就先行一步了,等下次休沐我再來。”
錢佩英身上系著圍裙,很是意外疑惑道:“這怎么就走啦?我那菜都燉鍋里了,你吃口飯再走唄?”
“不了,下次的,下次我來吃飯,再陪叔喝幾盅。”
“那?那行吧,慢些趕車,這回真是不巧,茯苓他爹還不在家。”
當宋茯苓背包進村的時候,正好看到陸畔的馬車尾巴。
人家走了。
聽說童謠鎮的縣令也來了,不敢找上門打擾,就在村口等著,而陸畔的馬車在經過縣令大人面前時,連停都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