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畔先看了一眼亂七八糟的車廂。
十分不解,小孩子怎么就能莫名其妙興奮,都要瘋冒汗了,被外甥外甥女煩的不行。
“老實些。進城,驚了馬,會踩踏人。”
陸之瑤家的小兒子倒是聽話,舅舅一出聲,他就看眼色停下丟抱枕。只傻傻地站在車里,然后尷尬地湊到他娘親懷里。
安娜卻沒聽舅舅的,還主動的湊過去非要陸畔抱。
陸畔稍稍推開外甥女,擰眉:“你怎么比小子還淘?”
安娜用稚嫩的聲音,用兩只小手捧著陸畔的下巴:“舅舅,你怎么總拉著臉。”
說完,甩開舅舅的大腦袋,撲騰坐在陸畔身邊,一會兒靠在陸畔身上,一會兒抱著兩個腳丫笑呵呵歪倒在座位上。
陸畔瞅眼同車的兩位姐姐,那兩位只顧看車窗外。
他一把拽起小安娜,將小裙子給順平整了:“坐好,女子不準盤腿坐。”
“三姐,別瞧熱鬧了,我說,你是不是該教她禮儀了。”
陸之婉疑惑地回眸。幾歲啊?教禮儀。
親衛傳話,李知府帶奉天官員前來迎接。
陸畔下車后,陸之婉和陸之瑤望著車外高大的弟弟吐槽:
他將來有小孩子也這么煩?
他這么事兒多,胖丫知道嗎?
車外,李知府對相爺笑呵呵主動道,宋知府也是今日回來的。
陸丞相笑著一點頭。
而在陸家車隊抵達,大隊人馬卸車時,宋茯苓正趴在二樓陽臺柵欄上看熱鬧。
看院里一片亂。
在宋茯苓看來,周家人純屬自己作。
本來都打完了,家里人沒阻攔福壽伯不假,可是任由周家人攔架了,福壽伯沒踹幾腳就被拉開。
大伙想著,揍幾拳,意思幾下就得,畢竟翠蘭小姨還要繼續過日子,又不是今日就要合離。
周家婆子卻在喊不出她爹的情況下,忽然奔她太爺爺和她奶等那些長輩使勁。
扯著脖子哭嚎,恨不得將全村人喊來:
“這就是你們老宋家的待客之道,
你們老宋家出個大官就了不起啦,宋家欺負老百姓,大伙快來看啊,給我兒打的鼻口穿血。
打人啦,殺人啦,知府的爺爺老娘連管也不管。
翠蘭,你到底過不過了?你肚里可有我老周家的種。”
翠蘭早就被葛二妞推進屋。
周家那婆子沒喊出翠蘭,更是坐在院子里嘶聲裂肺哭喊:
“我算是知曉了,這是做大官了,家里有大官又有王爺孫女婿,瞧不起我們周家這種姻親找茬揍我們。完了,沒王法了,將我兒打個半死,宋家要一手遮天。”
一下子就給叔伯們全惹急了。
大郎那老丈人家,老隋家,宋家為啥當座上賓對待,為啥獨獨看不起你家。
目前,宋家人最膈應聽到的話就是,你家有錢,你家不對別人闊綽就叫摳門。你家有官,你家甭管干啥,稍稍讓人不滿意就叫欺負百姓。
宋福壽又給妹夫從地上拽了起來揮拳頭,讓你娘亂嚷嚷,你娘越喊,我就越揍你。
就不信這個勁兒了,收拾不服。
周家親屬們上前,可這回再也拽不到宋福壽的衣角,想拉架都拉不了,連茯苓的大姑父都上前擋住周家人。
宋福祿罵妹妹,也是罵給周家人聽:
“懷了咋?孩子改姓宋。
讓你跪拜原配不就是想拿捏你,將來不能和你葬一起?你婆家人一肚子壞水。
將來沒那天,回宋家墳地,陪爹娘身邊,我和你二哥在地底下接著養你。”
宋福壽在那面接話,一邊給妹夫按地上一邊道:
“宋翠蘭,你是宋家的姑娘,你就這么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