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病又犯了,急忙端水讓小姐慢些吃。
隔天,宋家迎來從四面八方趕回的親眷。
第一撥就是獨眼宋福壽抱著兒子小四季,帶著媳婦出現在宋家。
給葛二妞和宋大伯喜的呀,頭回見小孫兒,一直說要去秦城,一起也沒去成。
兒媳從生到做月子,全是宋福壽的丈母娘打理。
宋福壽給媳婦買兩個丫鬟,家里也有漿洗婆子,臟活累活用不著丈母娘干。但丈母娘伺候,他不讓白伺候。
以老爹老娘名義,給丈母娘買禮物,就說自己爹娘非讓買的,感謝岳母一家受累,還掏銀錢給老丈人家修了個氣派的門房。
他從不直接給銀錢。
宋福壽和福生、富貴他們嗑瓜子說:“我給銀錢,誰能看見?蓋那么大間房,都知道是大姑爺給蓋的。”
所以,福壽的媳婦從見到葛二妞和宋大伯這個公爹就很親。
真以為夫君送她娘家的那些禮物是公婆囑咐買的。
即便這次見面,公婆喜的直奔她兒子,好半晌沒看她,只雇逗孩子,還是叔婆提醒才看向她,那也一點兒想法也沒有。
福壽的媳婦給大戶人家在外面的鋪子站過柜臺,在秦城尚算能說會道,但當見到宋福生和錢佩英,她一句也沒說出來。滿身透著拘謹。
宋福壽笑罵,這婆娘,一到關鍵時刻就癟炮。
宋茯苓出現時,福壽的媳婦更是直接看傻。
原來,這位就是王妃,真像王妃。
這對于宋茯苓來講是最好的夸獎,聽見沒?她終于裝的像了。
繼福壽一家歸來,黃龍和奉天也都回來人了。
葛二妞這一房可以是說喜事連連,小孫和外孫都有了,翠蘭生了個大胖小子,才生,這次沒來。
翠蘭夫君來啦。
宋福壽不是好眼神看他:“我妹坐月子,你不在家伺候著,你來干啥?”
翠蘭夫君態度特別好,先解釋翠蘭有一堆人照顧,整個懷孕期間都順心順意,坐月子就更是了。
又解釋翠蘭做姑的因為生娃沒來參加侄女成親,就已足夠遺憾。他家要是再不來人,說不過去。他這才作為代表……
宋福壽想起老娘說的,妹妹確實說過的很好,周家不敢惹。娘說,路過奉天,發現他妹妹脾氣倒越來越大。
還能耐了,他妹妹發現公爹和莊子里好些小媳婦有茍且之事,給那些小媳婦五花大綁要沉塘,差些見官,給她公爹嚇的直嚷嚷是純潔的男女關系后就暈厥過去。周家老婆子也徹底沒有精神頭管賬,將賬本交給了翠蘭。
你就說那是什么破家吧。
不過看在妹妹還在好好過日子,宋福壽這才沒有繼續訓妹夫。
大郎、水田、虎子他們也回來了。
大郎沒帶媳婦,他媳婦身子沉了,經不起折騰。
大德子也來京了,看著妹妹寶珠頂著七八個月的大肚子。
大丫宋蘇子也是七八個月的大肚子。
另外,除了宋家人,任公信正領著二兒兩口子、大白胖婆媳倆、連看馬老太一眼都不敢看的任三叔、任七叔,以及二鵬子、九嫂子等村里幾位代表正和宋阿爺說話。
任公信說:“我家老三子浩,我給去信兒啦,他說正日子那天會從駐地回來。我特意囑咐他,要是敢去王爺那頭,成為那面的人,我擰掉他耳朵。”
宋阿爺笑哈哈抽著煙袋:“都是一家人嘛。”那話怎么說來著?天下一盤棋。去誰那里都一樣。
任公信又說:“老爺子,不用安排村里人吃住,更不用惦記。我們這幫人能鯉魚老打挺,在有生之年能轉轉這三品大院,就不白活。一會兒我們轉轉,完我就領他們去老大那里住。已經和老大說好來接,正日子再來。”
宋阿爺客氣:“不再這里住嗎?住吧,為俺家事來的。那也要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