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也是語氣激動道“玄齡所言不錯,陛下并不知我們與太子已是勢如水火,彼此仇怨已經深,再無轉圜余地!若是陛下聽從太子的建議,那么一旦禍患暗發,豈只是秦王府不可收拾,實際上社稷的存亡都成問題!殿下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親手打下的大唐考慮!何不效仿周公平定管叔、蔡叔的舉動,以安天下!”
杜如晦此言,說的是周公的事跡。當年,武王滅商后不久即病逝,周公攝政,此時妄圖復國的武庚挑唆三監作亂,周王朝面臨嚴峻的形勢,周公東征,誅武庚,殺管叔而放蔡叔,廢霍叔為庶民,平定了三監之亂。
他舉此例,已經可以說是完全挑明了要讓李世民早下決斷,仿效先賢,誅殺齊王與太子。
噗通!長孫無忌也跪下了,大聲道“二位先生所言,與我不謀而合!我心中早已有此想法久矣,就是一直不敢說出口!既然今日說破,便再無顧忌!殿下當早做決斷!無忌愿隨殿下,為了殿下心中大志,縱死不悔!”
噗通!噗通!程咬金,秦瓊,牛進達,尉遲恭等等天策府一班戰將,全部單行軍禮跪拜,以右拳捶打胸口,口中大聲應道“吾等愿為殿下驅策!但凡殿下軍旗所指,號令所向,吾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百死不悔!”
李世民精神大振,他本也不是真要放棄,他心中早就知道,若是失敗,便是身死道消,再無第二條路可走。
不過茲事體大,李世民心中想看看手下的人到底是不是和他一條心,此刻聽到眾人眾志成城,心中大慰,虛弱的身體都好似充滿了無窮的力量,一翻身坐了起來,伸手虛攙起眾人,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好!好!說的好!吾之心意,仍舊如初!咱們君臣攜手,與太子死斗到底,看看最后鹿死誰手!”
雖說李世民心中已經對太子和齊王下了殺心,不過終究是時機未到,一切還要從長計議。
眼下,李世民畢竟身體虛弱,仍舊需要好好調養。
過了每兩日,李淵聽說秦王與太子東宮飲宴后,回府吐血不止,親自帶著太子過府探望。見李世民起色大好,李淵也放下了心,對太子丟下一句“二郎不善飲酒,日后莫要與他多飲。”毫無痛癢的責問后,便回宮去了。
李世民借著生病的由頭,剛好也不用上朝了。每日在府中明為養病,實則與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等幾人日夜秘議,謀劃布局。他不便出頭,便由幾人分頭拉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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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化,各大世家各個派系。
而太子李建成,更是得勢不饒人,殺招接連而至。
武德九年正月的第一場大朝會上,果然李淵的敕命在朝會上如期頒布,著令秦王遣散天策府,驅逐房,杜二人。
一時間,朝野震動,能在朝堂上混得,都不是易與之輩,李淵這一紙詔書,已經為秦王和太子之間的爭斗定下了基調,擺明支持太子,打壓秦王。
秦王派系不少人眼見大勢已去,紛紛倒戈投降,忙不迭的找門路,拉關系,想要改換門庭。頗有些樹倒猢猻散的架勢。
天策府諸將,一個不剩,各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