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兩邊,壘起來半人高,又瞧了眼易凡,高大的身影,就像一巨人,大冷天的也不穿厚實,淡薄的衣服,就那么敞著胸膛,看著讓人敬畏。
易凡見伙計半天不說話,忍不住催促:“小哥,錢是不是該結一下?”
伙計這才恍然,連忙點頭,就跑進了屋,不一會就來了個干瘦的老者,一綹胡須生在下巴上,見了易凡就上前,好不熱情:“易小哥來了,大冷天的讓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這是酒樓掌柜,也是老板,算是易家大客戶,平日里打造家居板凳,都是找的他家,倒也十分熟悉。
不過易凡卻是知道,這老頭別看熱情,其實賊的很,工錢能拖就拖,拖不了就少結,實在不行就隨便找點毛病,硬是克扣一些。
要不是見他量大,易父早就不給他打造物件了,還好老頭也不是欺負人的主,人雖然奸詐了些,但也不是壞人,那客人吃剩下的飯菜,總會收拾好,施舍給街上的乞丐,也算活了不少人。
不過自從易凡跟著來送貨后,見了易凡這身板,這老頭也就從沒克扣過錢,連結算也親自來,十分爽利。
這不,這次又親自來了,面對他的熱情,易凡自是滿臉歡笑:“掌柜的客氣了,父親有事不能親自來,就由我代勞。”
老者精明的人,當然明白原因,自己以前拖著錢不給,甚至克扣,這才讓易凡過來的,也不點破讓自己尷尬,拿出一布袋:“你點點,看夠不夠。”
易凡掂量著,也不數,系在腰間:“不必數了,都是老熟人,還是信得過你的。”
說著,讓伙計拿來錘子,就要組裝起板凳,來時板凳可不是完整的,不然也不好弄過來,偏著頭問:“還是老規矩?”
老者笑瞇瞇的道:“當然是老規矩,你的手藝我是放心的,勞煩你了。”
易凡輕笑,一般酒樓,板凳和桌子是要用許久的,只要不刻意破壞,基本是不會損毀,而這家酒樓卻有門道,桌子凳子都做了手腳。
這做了手腳的桌子凳子,自是給外地人用的,一不小心就會倒下,那時候就會出現幾個大漢,這損壞了物件,當然得賠錢,至于本地人,就不會這般對待,正常迎客。
外地人大多數商旅,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損壞了的桌子凳子也不值幾個錢,賠了也不心疼,遇到硬氣點的,想要講道理,但看到粗胳膊大腿的壯漢,也不敢生事,只好自認倒霉。
憑著這門活,這家酒樓換的桌子凳子,那是一打又一打,這才成了易家的大客戶。
凳子是用柳木釘固定,一般正中錘下,再在左右固定,就十分威固了,但要做手腳,能讓它不經意間就損壞,那就不能這樣做,釘子用竹子削成,斜插而下,用錘子固定好,表面上看去,和正常凳子一般無二。
但要是坐上去,壯實點的漢子,用力扭動一下腰,這凳子就會晃動,一個不留神,就會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