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突襲的動機……應該是對特拉布宗圍城戰失利的報復行動。穆罕默德在奧斯曼人中的威望并不穩固,對于突厥人而言,進攻的停滯,也就意味著衰亡。”君士坦丁十一世坐在王座上,淡然道,“穆罕默德需要一些像樣的勝利穩固他蘇丹的地位,也需要讓他宮廷中蠢蠢欲動的反對者們暫時放棄對權力的覬覦。或許一開始,穆罕默德二世就沒想過攻占割喉堡,他更希望帝國源源不斷的增援能夠在海峽以東形成拉鋸……”
“陛下,這樣對奧斯曼人來說并沒有多大好處……即便大半安納托利亞都在他們手中,他們也絕對無法供給多線作戰與積年累月的消耗。”金奇簡單地打了個草稿,接著說道,“即便帝國丟失了小亞細亞的全部土地,但我們仍然能保持海面上的均勢甚至優勢。等到大希臘海墻重建完畢,他們就再無可能踏足巴爾干了,拖下去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
約翰也點了點頭:“父親,穆罕默德這個人有很強的擴張欲和野心,之前在君士坦丁堡城墻下,當時他甚至還沒有成為蘇丹,就已經顯露出了異于常人的進攻**……就算他們有和我們拉鋸的打算,我們也要做好盡快擊潰甚至剿滅他們的準備。”
……
這場爭論甚至持續到了日出,關于派出多少兵力,供應多少給養,據守或是主動出擊,對于財政捉襟見肘的帝國而言都需要謹慎斟酌。
最終,在奧西尼與約翰的堅持下,一支由五百五十人,以步兵為主的營隊,首先由二人率領,在海軍的掩護下前往割喉要塞。
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取得敵人的具體部署和目標,這樣君士坦丁堡方面才能做出最有效的針對。
運輸船離港的同時,帝國也做好了割喉堡淪陷的最壞打算。君士坦丁十一世在馬爾馬拉海部署了大量戰艦,以便發生意外后,為皇儲與公主的撤離爭取時間。
“陛下……”
從金角灣開往小亞細亞,實際上花不了多少時間,在港口靠岸后,這里也并沒有多少硝煙的氣息。甚至海墻上的防守兵力,與平時也并沒有任何變化。城墻上曾經遭受到巨炮轟擊的部分倒是修補了個七七八八,但外觀上看,仍然是脆弱不堪的模樣。
“難道這里的指揮官沒有收到蓋布澤爾被圍攻的消息嗎?”索菲雅微微蹙眉,守軍臉上漫不經心的表情顯然讓他有些不滿,同時也對守將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防守割喉堡的是最早時候禁衛軍的一名指揮官,叫帕尼托。這事兒倒是不能全怪他,畢竟帝國兵力有限,割喉堡又并非戰爭的最前線……這里守軍,更多的是附近村莊或者巴爾干農民中選拔的征召兵。他們會拉弓射箭,已經算是精銳了。”奧西尼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此時,帕尼托才從中央堡壘中小跑著走過來,又忙不迭地向約翰與索菲雅跪地獻禮。
顯然帕尼托相當懂得人情世故。禁衛軍已經成了紫色宮殿的儀仗隊,為皇室勤勤懇懇守住要塞才是他該干的事情。
“割喉堡就這么多守軍?你不知道奧斯曼人就在城外游蕩嗎?”索菲雅顯然不會給這個看起來油腔滑調的所謂將領一點好臉色,立刻出言責問道。